第一百八十一章·归去[第4页/共6页]
兄长没法了解弟弟的设法,他们不欢而散,而后两年未曾相见,直到自北疆边关而起的一阵腥风血雨刮进了都城,朝堂宫中一夜惊变,连累甚广,大家自危。
昭衍任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刮过本身,他不退反进,竟是走到了王成骄面前,浑然不怕对方会暴起发难。
昭衍在寒山练武时,偶尔缠着步寒英讲起中原武林的旧事,对王氏兄弟的经历也听过一耳朵,只是他跟大多数人一样将大半重视力都放在了王成骄身上,而对王成骅不甚上心。
王鼎不懂他们打的甚么机锋,一面拦着王成骄,一面冒死朝昭衍使眼色,何如这两人仿佛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半分,令他摆布难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首要?”
王鼎仍直挺挺地跪在原地。
很多人眼里的江湖是吵嘴清楚,可他的弟弟过分早慧,深知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也晓得仅凭一人一帮的力量没法清除江湖日渐猖獗的乱象,更晓得这条路必定波折盘曲,略不留意就要万劫不复。
昭衍这一解缆,将如堕恶梦的王鼎突然惊醒,他想也不想就要伸手将人拉住,却被王成骄抢先拽紧了手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行动盘跚地分开院子,留下一串蜿蜒的血足迹。
几年后,老帮主忽然长眠,临终时将位置传给了大弟子,兄弟俩一个不肯一个不甘,可当时帮派内年青一代与老一辈冲突狠恶,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不休,要想坐稳帮主之位,威慑与手腕缺一不成,因而二人联袂,兄长为主,兄弟为辅,共同打扫停滞。
王鼎在原地僵立了半晌,终是回身朝内里追去。
昭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王成骄却也不比他好受,整条右臂震颤发麻,手掌更是炽热生疼,他低头一看,掌心竟是一片焦黑,大大小小七八个水泡鲜明冒出,仿佛在熊熊烈火里抓取了一把滚烫栗子!
王成骅在江湖上不过薄有申明,他的病逝只如一枚石子投入江海,激起了一圈小小波纹,旋即无踪,除了寥寥几位嫡亲好友,再无人记得他曾来过人间。
先前二人说话抬高声音,王鼎在屋内未能听个逼真,还当大伯是为本身的事迁怒昭衍,他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直脾气,哪肯在此时让开道来?见王成骄满脸余怒未消,王鼎不但没有让路,反而诚心道:“大伯,我已非无知小儿,云岭一行乃我自发而至,所行诸事亦由我亲身决定,无怨无悔更无遗憾,倘若您要见怪,就怪侄儿一人吧!”
“……是真的吗?”
“你——小牲口啊,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一刹时,王成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昭衍的身子也是摇摆了几下,终究支撑不住,猛地向前栽倒,幸亏王鼎见机极快,一步冲上前去将他抱住,这才发明他脚下已是血流如注,也不知下了多大死力才将双腿钉在原地。
特别,此子尚且身怀截天阳劲。
王成骄已怒不成遏,见他这般固执的模样却不由想起多年前阿谁挥刀断指的半大少年,旋即想到他垂髫之龄就没了爹娘,本身一个大老粗将这小小一团拥在怀里,手把手将他拉扯成人,眼看着他从一个阴霾寡言的小孩儿长成铁骨铮铮的男人汉,铁石心肠也要为之一软,满腔肝火又垂垂压了下去。
很久,王成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把将王鼎从地上拽起来,冷冷道:“好,你既要晓得答案,就走上前来再接我一掌,如果这一掌过后你能不死,我就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