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侠寇[第3页/共4页]

猛虎另有舐犊之情，可有些人远比虎狼狠心。

说完这句话，昭衍不再担搁，回身走了出去。

昭衍谦逊道：“兹事体大，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杀人不过甚点地，皮肉刻苦不如攻心，拿兰姑的女儿逼迫她说实话，确切是一招妙棋。”昭衍拊掌笑道，“只不过，假如我没记错，当年听雨阁假借生花洞余孽掳掠方怀远妻儿刑讯相逼，用的也是此法吧？”

没有人胆敢直视如许的目光。

不过，算她识相。

杜允之一愣，旋即身躯剧震，不成置信地看向他。

一股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惊骇，仿佛猛兽伸开巨口，一下子将他整小我都吞噬！

昭衍慢了两步，他皱着眉一脸深思状，直到萧正则抬眸看来，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却在临出门时立足，侧首回望道：“有辨别。”

“……你内心如此清楚。”萧正则低声道，“又为何，要走一条在你眼中大错特错的路呢？”

萧正则高坐上首，对下头的动静置若罔闻，他聚精会神地看完这份供词，眉峰悄悄一挑，转手将之抛给了玉无瑕。

兰姑替听雨阁效命多年，萧正则当然不会为杜允之的片面之词就急着拿人用刑，他让部下人盯紧了她，目前未有动静传来，申明对方尚且循分。

堂中一时候鸦雀无声。

“是，也不是。”昭衍道，“纵观历朝历代，侠也好，寇也罢，向来不是一成稳定的，有句话叫‘不以成败论豪杰’，对侠客来讲也是如此……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亦有‘道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成王败寇的端方不该用在这里，因为在真正的侠者面前，胜负荣辱永久不如是非对错首要。”

昭衍适时道：“面具既是从红霞脸上揭下来的，人又是萧楼主的部属，不如向萧楼主问个清楚？”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若非萧正则晓得美人皮下生得怎般心肠，恐怕也要被她骗过。

“那里不好？”

“至于兰姑……”

玉无瑕幽幽道：“栽赃倒是一定，易容术虽为江湖奇技，但并非一家独大，技艺达到某一境地后不免殊途同归，是以当世易容妙手为数未几，却也很多，比方姑射仙部下那位春雪女人，不就精通此道吗？”

堂中没有外人，昭衍也不遮讳饰掩，安然道：“是。”

几页白纸黑字上，杜允之为求脱罪可谓是无所不消其极，除了死守本身与江烟萝的干系，其他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东西都跟竹筒倒豆子般吐了个洁净，乃至不再粉饰本身对楼主玉无瑕的思疑和敌意。

听雨阁刑讯俘虏的手腕有多狠辣，杜允之早已司空见惯，切身尝试倒是头一遭。

玉无瑕冷冷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山主无妨说来一听。”

但是，萧正则在半晌停顿以后没有多说甚么，只是从袖里取出了一张折纸，鲜明是玉无瑕当日写给兰姑之女的解药方剂。

“那么朝与野，为何要有天差地别？”

萧正则道：“我已经问过了，他甚么也不肯说。”

“毕竟百十年前，寒山也是关内之土。”

他端起茶盏，送客。

“那你晓得，我是如何对待江湖人的吗？”萧正则笑了笑，这笑容不见狠意，只是有些冷。

昭衍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侠与寇没有辨别，是因为你身在其位，管的不是仁义而是律法，只要抵挡你、抵挡朝廷，非论是侠或寇，在你眼里都是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