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端阳游湖[第1页/共2页]

她第一次参与这事，头两年里她都是留在万花楼陪着李婶在灶下繁忙。

夏月闻声细瞧了瞧她脸上的胭脂，亦道，“倒是奇了，你房里的胭脂我瞧过，不是这些货品，如何倒像是被人换过了普通。”

各种技术人趁机在此叫卖，耍猴唱戏，卖糕点，都想多挣几个银子。

她本日盛装列席，石榴红裙，金线锁边，裙幅宽广，以金线绣满大朵芙蓉，梳着式样繁复的牡丹髻，鬓发矗立，疏松光润。

沿河房屋的门窗皆翻开了，探出无数脑袋，茶馆里更是人隐士海，坐满了人。

采雪细细打量春花，她本日穿的一身天青色软罗裙，素雅轻软，乌发墨云般落在肩上，甚是亮光。

含香楼亦不逞强，众位女子坐在船舷旁，红袖齐招，一起吟唱江南小调。

金不换目睹着玉暖阁和含香楼风景无穷，啐了一口道，“都呆坐在那干甚么？明天不是让你们出来玩耍的，快些招揽客人！”

金不换亦换最好的衣裳，只待本日一鸣惊人。

她不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总担忧一不谨慎会出丑。

沈裁缝来了，量了夏月几人后，方才想起春花被本身风俗性打发去顾问人，忙唤冬梅去替代春花。冬梅看着沈裁缝给桃花量尺寸，仇恨不已。

当中插着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串明珠宝结，右边簪着一只映红宝石的绛桃，又插着一只金雀玉搔头，累累璎珞珠钗摇摆，鬓后又戴一朵翠艾花。

柳玉言谢道，“累你替我摇扇，多谢。”

柳玉言问道，“你这是在做甚么？”

她翻开春花的衣箱，翻出她统统的衣服，一件件比着身量穿。

夏月笑弯了腰，檀口微张吐出樱桃核，对春花道，“你用的甚么胭脂，如何会这么快就花了？”

好想追跟着母亲的脚步，她悄悄落下两行清泪，畴昔只是梦。

河对岸便是贡院，贡生们早已按捺不住，早早挤满了河道两旁，只待看热烈。

春花羞惭道，“每次都要费事几位姐姐替我上妆，真是忸捏。”

春花低头和顺一笑，“手边的活计，不值甚么。”

她和春花身量类似，春花一向拣她的旧衣穿。

采雪瞧着春花的狼狈样，亦笑道，“嬷嬷倒真是更加吝啬了，给你用的还是这类劣等脂粉。”

年青的贡生们站在树下，花影里，用力探头瞧船上的女子。

金不换甚是对劲，她站在船头，指手画脚，叮咛世人，腕上的赤金镯子闪闪发亮。

冬梅进了屋替代了春花，嬷嬷唤她去量尺寸。

莺莺燕燕挤满了画舫每个角落，三三两两，要好地坐在一起，高谈阔论，欢声嬉笑。

晨风凉爽，她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来，脸上的胭脂恍惚，她不敢擦，只拿帕子悄悄点过，红的，黑的，像她的苦衷，乱成恍惚的一团。

冬梅漫不经心点头，接着又对镜清算衣裙。

“冬梅。”冬梅终究清算好衣裙，开端对镜涂脂抹粉。

春花接过樱桃，也不吃，只用指尖拈着樱桃柄，木然坐着。

她换上了一件翠绿的衣裙，揽镜自顾。

灯以湘妃竹为骨，五彩绫绢制作而成。地板上铺上大红的波斯地毯，内设各色榻椅，搭着新做的丝绸褥垫，雕窗上的空地处挂了数幅书画。

画舫上均挂着半透的窗帘，河风乍起时，窗帘飘荡，内坐的素净明丽的女子便如梦似幻。另有十几艘小巧的花艇在河面上穿越来往，热烈不凡。

舞姿妙曼轻巧，行动整齐齐截，一看就是久经练习，引得世人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