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且伤且病[第1页/共5页]
转过屏风,一眼瞥畴昔,雅予马上惊在当场。只见那人的外袍已是褪到腰间,中衣也解了怀,一只袖子褪出端端裸出了右肩半身。灯光亮亮,那男人汗气腾腾的肌肤这么近地呈在面前,惊诧中眼睛还不及避开就看到了右肩上那一团黑红的血污,看不清伤口大小,只是那血流一股细细地滑过肩头,滴答着,看得民气惊。
气味是非辨得民气神,现在越听越不对,底气空,气陷踏实,如何会……哎呀!赛罕猛想起五哥临走前的叮咛,她是带着病的!这可糟了,这几日折腾,病恼了搭上小命,他如何担得起?!
“笔墨!”
看她在面前布菜,赛罕本是心不在焉,不经意昂首一瞥,烛灯色暖,亮光温和,倒是一张小脸惨白如纸,眼窝陷,双睫绒绒,双颊寡落。一天以内她仿佛大病了一场,赛罕不觉微微蹙眉,当真此人不贵身子贵,饿了一顿就成如许?
“不必。”可贵她心细,赛罕轻声拦了,“我用些炒米便可。”
阿木尔一皱眉,“鱼儿女人,你每日吃药如何再喝得冷雪水?”
应了一声,雅予低头,正要动筷才觉糟糕。这一“不必”他是不吃了,可这又是肉又是汤的好几大碗,如果十足都不准剩,她可如何吃得下?悄悄瞥过一眼,想着那人该是有眼色谅解才是,谁知他竟自顾自底子就不瞧她一眼。雅予用筷子戳在碗底“狠狠”搅了搅,内心真真恨,他尽管讳饰,恐是怕退归去惹人生疑,可,可她别说没那么大的胃口,就是整小我空了也装不下这么些去!
进得帐来,竟是不觉昔日的浊气憋闷,烛灯漫照,一室可贵清爽的雪凉。脚下是低头屈跪之人,本日原是筹算返来后与她好好耍耍的,现在那里还顾得,只丢下一起来的屏持仓促往内帐去。
嗯?这但是从未有过,疼痛中雅予只求不错,不及多想便应道,“是。”
校场的厮杀声一个时候之前就已然偃旗息鼓,偌大的空旷,傍晚阴云,风声簌簌,几道寒光交叉,势如闪电。凛冽当中,速率带着火光流星普通划破傍晚郊野的沉寂。暮色暗,人影难辨,人们的目光紧紧跟随那柄熟谙的刀锋,追它横过纵起、惊它变幻莫测,难以暇接当中喝采声声迭起。
毒虽不烈却千万经不得拖,赛罕一恼一把扒拉开她,“滚!秧子货,做得成甚么?!去叫阿木尔!”
“另有这些东西,别冲着旁人,直接找三嫂拿!”
赛罕从速起家,悄悄走到她铺边,蹲下身,谨慎在被中摸到那冰冷的小手,稳稳把住。脉细弱,中空,边实,浮大而金饰,赛罕把着把着,眉垂垂拧紧,心道糟透了……
出得帐来,雅予大口大口吸气,脑筋里想起那碗东西,就忍不住犯腻。可肚子真真是饿了,一会儿还要再洗衣裳,这一夜怕是要折腾半宿,不吃哪来的力量?却这味道,这味道实在,实在是……不吃不可,吃又实在咽不下,这可如何是好?纠结恼人,眼看着出来半天也再担搁不得,雅予干脆一咬牙一顿脚,狠道,吃就吃,当药灌!
次日天未亮,赛罕便起家巡查岗哨。待营中事都安排好,不及用早餐便来到阿木尔处。
“去医官那儿拿药,没有的马上往大营去调!”
“你也吃了再洗。”
“哎?仆人用的冰我不是已经给你了么,这是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