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屈膝为奴(二)[第2页/共5页]
大伤元气,哭也没劲,诺海儿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儿,又蒙了一会儿头,这才渐渐放动手臂,“将军……”
“……嗯。”诺海儿木木地应着,手指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抠着本身。向来就没有担忧过那些人能跑得了,死畴昔那一刻最怕就是活着见到这一出,将军……将军再不待见她了……
夏季天短,直到墨黑了天,赛罕才令出兵回营。本日练得痛快,右前锋突袭队五六小我围他一个,虽是单打独个个不敌,合股起来竟是声东击西、共同默契,一战一个多时候,若非他最后下了狠手难保不败下阵来。打得畅快,内心也欢畅,这帮弟兄越来越成气候了!
“如何逃的?”
“该打么?”
“人已经找返来了,今后就关我帐子里。”
“起来吧。”
悄悄一声,恭敬顺服。低头看,她双膝跪地,身子踏结结实地俯叠下来,双手平坦,额头点地。这姿势虔诚到无可抉剔,让赛罕不觉有点惊奇,这可不易,中原的仆女也不会等闲下跪,福身礼,点到为止,这一跪是当真还是虚奉?
现在她低着头,只暴露一点粉腮和脖颈,赛罕禁不住侧头,怎奈他太高,还是看不着。
赛罕抬起手照着脑门狠敲了一记。
话音未落,诺海儿腾地坐了起来,一屈膝拔出靴刀,技艺快,脱动如俄然从暗中扑出的小兽!面前寒光一晃,赛罕抬手一把攥住。发了狠的小力量蛮得惊人,细瘦的腕子在大手中乱闯像被套了笼头的小野马,赛罕大声喝道,“惯成了你了!”
“那娃娃叫甚么?”
“他,他哪是毛伊罕?毛伊罕不是给放……”
赛罕两手将小丫头拽起来,扯过她的脏袍子用力抹擦那张小花脸,“越来越没端方,错了该罚,但是你说了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她已是换了蒙袍,粗棉布、右衽掩襟,布料染得糙而不匀,灰不成灰,白底上一抹一团殷出淡淡水蓝。未出阁的女孩儿按着族人风俗将长发梳拢在后,一条乌黑的头巾重新顶一向挽到辫梢。长袍讳饰看不真鞋子,可从那暴露的一点脚面猜得是粗毡皮靴子。
帐帘打起,薄薄的炭气劈面,帐中不见火把,平淡淡燃了几处灯烛。空旷的大帐,暗掩不尽,光芒却极是温和,让那不见篷壁深处的乌黑祟影也不显狰狞。苛责不得,赛罕内心却总感觉那里别扭,不敷利落。
顺了心结,赛罕叮咛人拿了吃食来,看着她趴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喝汤,那急于表功的心切,这般滚了油的烫也不顾及。没有端方不成周遭,即便是于这最亲之人,赛罕也不筹算例外。临时夺去她心头之爱,虽也是打算以内,可毕竟算是一个健壮的经验。小东西心实,这一回痛,痛得个完整。
诺海儿抬开端,“哪个?就是上回总没劲哭的阿谁?”
“……不是。”
话音颤颤,任是这些话在内心演练了无数回现在面对他也一点底气都没有,一句话未完就生生卡了壳,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只丢给她一瞥,背着光也立即刺破了她的胆。
一眨不眨看着赛罕,小脑袋里的弦直,来来去去,不断地替代着曾经的影象,把将军的话一点点一点点地吸出来,嚼碎了……
夜深了,雅予坐在铺上怀中抱着襁褓悄悄摇,悄悄拍。不敢睡,屏着气,一呼一吸都谨慎翼翼,恐怕一点点声音吵醒了怀中熟睡的娇儿,更怕……吵醒了不远处那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