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屈膝为奴（二）[第1页/共5页]

“哇……”

挑起帐帘，帐内安温馨静，看病榻上那小人儿四蹄并拢动也不动，赛罕嘴角微微一翘。冒充轻手重脚走畴昔，公然，那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嘴边、颈口上的血迹已被擦洗洁净，只是也不知是谁清算的，只将血染之处擦了旁处也不管，弄得一张小脸儿一处白一处花，脏得风趣。现在两眼闭得严严实实，因着过分用力，小睫毛抑不住地乱颤。

从医帐出来，已是晌午，昂首看天上阴云不浓只缓缓堆积，赛罕估摸着再攒个几日又是暴风雪。本来筹算用过午餐后要细心再研讨边陲之势，现在想了想不如先与兵士们练几日，待大雪封了营再做不迟，这便掉转头往练习场去。

诺海儿抬开端，“哪个？就是上回总没劲哭的阿谁？”

“……嗯。”诺海儿木木地应着，手指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抠着本身。向来就没有担忧过那些人能跑得了，死畴昔那一刻最怕就是活着见到这一出，将军……将军再不待见她了……

她已是换了蒙袍，粗棉布、右衽掩襟，布料染得糙而不匀，灰不成灰，白底上一抹一团殷出淡淡水蓝。未出阁的女孩儿按着族人风俗将长发梳拢在后，一条乌黑的头巾重新顶一向挽到辫梢。长袍讳饰看不真鞋子，可从那暴露的一点脚面猜得是粗毡皮靴子。

“是。”

“另有，那群狼崽子今后交给阿木尔照看，你不准再往前去。”

原当他又要像那日一样炸雷普通地吼她，谁知那人竟是没言语回身往床榻去。

摆布都不成，最后只要这张皮儿了。带了老茧的手指悄悄抚过，凉凉的，细滑如雪，仿佛另有甚么隔着茧触摸不到、似有若无的腻人……若当真一刀下去带了血红，实在是……实在是！

原当小东西马上要叫着跳起来，谁知小脸狠狠一皱就再不动，收留不住的是那眼角，竟是细细地流出了甚么。赛罕惊奇，“哟，狼崽子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那泪变成了声儿，又不敢放开，小身子抽抽哒哒起伏，不待赛罕再开口，干脆抬起蒙了双臂呜呜起来。

“不，不会！”雅予忙不迭地应。

“那娃娃就是毛伊罕，你，可记着了？”

雅予手足无措僵在那边，内心哆颤抖嗦地想这，这是如何了，他，他究竟要如何？

“该打么？”

“先好生把毒养好！”

那人大步往内帐去，雅予大赦普通松了口气，这也不知又是何怪癖，这半天看得她脸孔僵、脚脖子都踮酸了。内心嘀咕也不敢多担搁，快快地熄了外帐火烛，只在案旁留了一盏夜灯，这便也跟了出来。

“将军救我。”

话音未落，诺海儿腾地坐了起来，一屈膝拔出靴刀，技艺快，脱动如俄然从暗中扑出的小兽！面前寒光一晃，赛罕抬手一把攥住。发了狠的小力量蛮得惊人，细瘦的腕子在大手中乱闯像被套了笼头的小野马，赛罕大声喝道，“惯成了你了！”

至此，重新到脚再无半点汉人的影子，这行头真真是装出了一个草原小奴，一个随身奉养、名姓皆无的小奴。只是赛罕如何看都还是感觉那里不对，不知是那腰带扎得合适还是这布袍子公然剪裁出奇，裹得那身型娇小曼曼、不敷盈盈一握，好似本来这汗帐里一柄从中本来的小银烛，那般详确阿娜。

“嗯。”

一声哭泣平空乍起，那么清脆，全部夜空都仿佛被划破！雅予惊的一个激灵，完了，阎王爷要从天国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