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师生[第4页/共4页]

沈清猗寒眸睨她一眼，“贪多嚼不烂。”

萧琰却当真谢道：“多谢阿嫂提点。”记在内心。

“喏，谨遵教员教谕。”萧琰一本端庄施礼。

沈清猗回身就走，“先将《脉数集》记熟了。”

萧琰一怔，垂首，半晌不语。

沈清猗冷哼她一声，“脉不辨，病不识，何故用药？”

正想把话岔开，却见萧琰昂首，眼眸澄净湛然，仿佛雨水洗濯过的碧空，声音安然竭诚，“阿琰学医，为母为己。”

萧琮抬眼和煦一笑，说道：“之前尽日待在榻上，除了看书便只能揣摩棋谱。说也奇特，打谱时反能忘了身上不适，连咳声都好久不起。这般揣摩久了，便有了些心得。提及来，还是因为闲余日子比清猗多啊。”

赤芍怜悯的看她一眼，将一个黑漆匣子捧给她，“十七郎君，少夫人说，下月考较。”

赤芍脸颊忽的红了起来，直到萧琰往下辨识前面的药，她脸上的热度才消去了。

沈清猗很少赞人，这会赞起人来，唇角浮起一抹含笑，夙来寒清的面庞变得温和起来，在穿过窗牖的春阳煦照下，出现和融的光芒。

萧琰不由感喟，“又要比及下月初六啊。”

“等等！”萧琰俄然叫道，“阿嫂还没输。”

沈清猗拈着黑棋正迟疑，顿时不着陈迹的松了下眉，道：“十七来了，先课业吧。”

沈清猗在一边改正，内心为萧琰的勤奋惊奇。

萧琰对生母只能称“姨”，不然就是乱了嫡庶，重则家杖，轻则罚跪抄《孝经》。

沈清猗眼底掠过骇怪。

萧琰对此浑然不觉。

青葙、菘蓝都抿唇闷笑。

赤芍瞪圆眼：等着吧，你们也是药。

药房内的人已经清了，几名药厮都待在煎药的灶房里，随行的两名二等婢女采菽、采苓守在药房外。房内除了青葙、菘蓝、赤芍三个大侍女外，再无其他仆厮。萧琰便摘了脸上的面具，离得近的菘蓝上前欲接，却被稍远的赤芍快一步接畴昔。

沈清猗为她做了讳饰。

沈清猗微怔，倒没想到萧琰会赞她面貌，但被这个丰神秀异的少年郎歌颂并不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