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君心莫测[第3页/共4页]

魏忠贤承诺一声，不再言语。

顾秉谦赶紧问道：“皇上筹算如何批处叶向高的奏章？”

朔风吼怒，雨雪纷飞。

朝阳门大街上，孙越陵负手立在雪意萧萧当中，看着府中一干人等将统统物什搬上骡马车，绑紧扎好，筹办离京。

天启闻言，心中翻起了波澜——魏忠贤固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昭然若揭。摒弃东林的施政目标，启用另一套治国之法，是魏忠贤、顾秉谦等人一手运营、经他御口亲身答允下来的事情。要想实施顺利，天然要驱除那些结党乱政的东林君子，但是有叶向高在，他们天然担忧有朝一日本身会窜改设法，重新启用那些东林党人。

一时之间，殿内的氛围有些沉闷。顾秉谦更是心中忐忑不安，不晓得天启筹算如何措置叶向高，如果叶向高没有分开朝廷，他必定要寝食难安，这个故乡伙的本事他是体味的，在他的暗中绸缪之下，指不定已经失势的东林党便要卷土重来。

二人正欲退下，天启却道：“大理寺右少卿孙越陵上折，要求调任处所任职，你们对此又如何看？”

孙越陵叹了口气，道：“阉党势大，我此次也是不得不为。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么？”

“千万不成！”顾秉谦赶紧劝道，“孙越陵不久前才接受圣恩加封为四品朝官，如果将其任命为福建巡抚，恐怕擢升太快，反而会害了他，更让朝中别的臣工置喙。”按例巡抚普通是由京官侍郎、副都御史以上官员担负，职级起码在三品以上，如果孙越陵任福建巡抚的话，最起码要再升二级，他们不肯意看到这个东林剩下的残党余孽冒起太快，执掌一方军政要务。

“这……”天启皱着眉头，望向魏忠贤，道，“你说，给他一个甚么职务方好？不能太低，起码要有剿贼平寇的权限。”

“那……皇上筹算调他去哪？”魏忠贤谨慎翼翼地问道。

天启听罢，深思一阵，道：“既如此，就按大档所说，调他去按察使司衙门当个副使吧，但朕要赐他金牌令箭，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金牌令箭是除了尚方宝剑以外皇上赐赉臣下的信物，在危急关头可凭之定夺行事而不受上官掣肘，天启能够如此对待孙越陵，可见心中对他还是非常信赖倚重。

北方的雪下的早，一觉醒来，京师的百姓发明一场初雪就将残存在枝头桠角的秋意扫荡的一干二净，腐叶、街尘都被这场雪完整埋葬，全部天下变得平静洁白，仿佛已经没有喧哗尘杂。

天启俄然暴露一个难以明察的笑意，负气般说道：“朕不是承诺了让叶首辅告老回籍吗？他是叶首辅保举之人，就让他跟着叶首辅一起走好了。”

魏忠贤想了想，道：“皇上，福建按察使司衙门恰好贫乏一个副使的职位，孙少卿为四品京官，正能够担负这个差使。他在刑部衙门呆过，熟谙缉拿捕盗之事，此番任职为按察副使，正可利用皇上所说的保持治安，缉盗捕贼事件。”将孙越陵由大理寺少卿调任按察司副使，恰好是平调，既能够对付皇上，又没有让他升官，乃一举两得之举，魏忠贤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张。

天启重重感喟了一声，东林人的施政方略在几年的实施当中，并不能为大明天下带来转机，这些人固然忠心秉直，但毕竟是叫的响，做的少，还不如魏忠贤的那些古怪体例，很快便使得大明内库充盈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