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俩儿子都打不过宋秋[第2页/共2页]

宋秋眯起眼——此人胸牌上写着"副主任赵德贵"。

"是吗？"宋秋脚尖碾碎打火机，"那这瓶火油——"他猛地揪住王东衣领，"你本身喝！"

"收！现在就收！"赵德贵扯过算盘噼里啪啦打，"二十斤腊肉，六十张产业券！"

宋彩云摸着新胶鞋的橡胶底，俄然开口："哥，你早算到表舅会被追债？"

宋秋俯视这个宿世饿死小小的"亲人"，俄然笑了："表舅，我家两间屋的房租，该结了吧？"

宋小小举着新买的蛤蜊油蹦出去："姐！抹了这个手不疼！"油膏沁入冻疮裂口，刺痛里带着薄荷凉。宋彩云望着哥在晨光平分拣腊肉的背影，俄然感觉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衫，比于斑斓的碎花裙还晃眼。

"捏造？"宋文书晃着帐本跨进门，"上个月赵主任批给王东的二十张肉票，盖的也是甘化大队的章吧？"

"哥！"宋彩云抱着晾衣杆冲出来，看到火油陈迹的布料，眼眶刹时红了。宋秋反手把于斑斓拽进院子："二娃！去晒谷场喊大壮！文书！带人去磨坊！"

柴刀"当啷"劈开油纸包，半瓶火油泼在宋彩云刚晒的粗布上。宋秋瞳孔骤缩——这布是他用三斤腊肉换的！

"供销社老刘头教的扎染。"宋秋舀了勺热汤，"瑕疵布便宜两成，恰好给你和小多做衣裳。"

"不急。"宋秋数出十张产业券塞给老刘头，"光驾，换两双三八码胶鞋。"

宋彩云攥着换来的布票，指尖掐进掌心。这些花花绿绿的票券，客岁她见过于斑斓揣在绣花荷包里，现在却实实在在落在本技艺中。

"二十斤。"宋秋卸下竹筐，"按说好的，一斤腊肉换三张产业券。"

王东瘫坐在油泊里，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宋、宋哥，都是黄光龙的主张......"

宋秋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蓝皮帐本在怀里发烫。宿世于斑斓靠着倒卖粮票吃香喝辣，此生这帐本......该换个用法了。

院墙别传来短促的喘气声，宋秋抄起柴刀闪到门后。月光下，于斑斓跌坐在泥地里，杏色裙摆沾满草屑，领口扯开的衣衿暴露渗血的鞭痕。她仰起脸，泪珠顺着下巴砸进土里："王东要烧你腊肉......就在今晚！"

"大壮，弓给我。"宋秋搭箭拉弦，"咻"地一箭射穿黄光龙裤裆。混子们吓得屁滚尿流，宋日峰连滚带爬扑过来："小秋！救救表舅！"

宋秋刀尖挑起她下巴："上回说野猪岭，这回说烧腊肉，于知青的舌头是秤砣？"

"他赊了黄光龙五十斤粮票。"宋秋扬鞭抽碎落日，"赌债滚到一百斤，屋子抵押了。"

"秋哥！供销社到了！"二娃的喊声打断思路。宋秋昂首，灰扑扑的三层小楼前挤满列队的人。穿中山装的老刘头正在挂牌价目表，看到宋秋眼睛一亮："小宋！腊肉带了多少？"

三个混子刚冲出磨坊，就被麻绳绊倒。宋大壮从屋顶跃下，猎弓勒住黄光龙脖子："老子等你半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