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整肃军营,再铸军魂[第2页/共3页]
这位七尺男人俄然单膝跪地,铠甲鳞片刮得空中火星四溅。
他蓦地攥紧玉韘,昨日孙谋士帐中搜出的陶罐在脑海闪现——那些装着褐色粉末的容器,现在想来清楚是......火药质料!
这话像颗投入寒潭的石子。
远处易水河冰面折射着妖异的紫光,像极了尝试室里那些不稳定的化学试剂。
叶阳捏了捏她的手心表示无妨,低头咬住她递来的梅干。
林婉取脱手帕擦拭叶阳眉间的汗珠时,有个新兵手里的长戈"当啷"掉在地上——昨日这柄戈还沾着叛军的血,现在却映着女人鬓角的木槿花。
"以是你就把巡防时候卖给李贵族?"叶阳从袖中抖出截烧焦的竹筒,筒底烙着周氏家徽,"昨夜粮仓起火时,你麾下的弩箭手全在东南角看烟花!"
周将领的喉结转动得像吞了滚石:"末将正要巡营..."
当啷一声,三枚青铜虎符滚落案几,恰是昨夜从赵岐亲信身上剥下的信物。
他想起晨间吴密探伤痕累累的密报,说叛军残存正在蓟城地下挖通某种"噬铁兽"的洞窟。
"巡营要带着燕山舆图?"叶阳用剑鞘挑开对方护心镜,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回声落地。
酸甜滋味在舌尖炸开的顷刻,余光瞥见周将领抱着头盔从马厩暗影里钻出来,甲胄上还沾着没拍洁净的草屑。
乐毅刚要拔剑,却见叶阳抬手掀翻了青铜酒樽。
林婉娟秀的笔迹附在绢布上:"硝石遇硫则燃,望君慎之。"
新铸的钩镰枪挑飞三丈外的草靶,枪头暗格俄然迸出铁蒺藜,将飘落的燕字旗钉在辕门。"这叫忠魂锁。"他震腕抖落枪尖血珠,"疆场之上,唯有把后背交给同袍之人,才配活着回故里。"
络腮胡俄然砰砰叩首:"俺愿修三个月城墙!"这声叫唤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俘虏堆里接连响起带着哭腔的尽忠声。
叶阳蓦地想起辕门外阿谁背着藤筐的老翁,藤条裂缝间暴露的木制构件,现在想来竟与墨家构造术图鉴上的"璇玑枢"有八分类似。
她正把最后一块梅子糕分给值守兵士,指尖残留的糖霜在暮色里亮晶晶的:"夫君可知,今早工匠营的星象仪多了组齿轮?"
"殿下。"乐毅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手里捧着卷蒙尘的竹简,"您要的燕昭王期间的军功簿,在祭坛暗格里找到了。"羊皮封面残留着焦痕,模糊可见"黄金台"三个描金篆字。
半枚蜜渍杏核卡在裂缝里,果肉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像极了某种加密的阴符文书。
雪后初霁的校场泥泞不堪,三百多名被缴械的兵士跪在冰水里,铠甲裂缝里还结着昨夜厮杀时的血痂。
顺着守军指的方向望去,易水河边腾起大团青雾,冰层断裂声如同百张强弓同时拉响。
"蓟城送来的冬衣里掺了艾草。"林婉说话时呵出的白雾缠绕着叶阳的耳坠,"王医官说硫磺烟气伤肺..."她俄然顿住,发明丈夫的视野超出本身肩头,正盯着辕门外某处闪动的青铜镜反光。
虎魄色的酒液在雪地上伸展成古怪图腾,恰是昨日墨家弟子揭示的九宫八卦阵。"诸位可知这酒为何叫'寒泉酿'?"叶阳用剑尖挑起块冰凌,"燕山雪水要经七道冰窟窖藏,就像——"冰凌俄然被甩出,擦着独眼男人的耳畔钉入木桩,"叛主之人要经七道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