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交锋贵族，危机待解[第1页/共3页]

林婉指尖轻颤，铜炉中的银丝炭爆开几燃烧星。

老贵族们盯着太子粗粝的麻衣，俄然记起客岁大寒，恰是这袭单衣在蓟城街头施粥的身影。

"太子竟要查我姬氏义仓？"姬贵族挥动玄色广袖，三足夔纹青铜爵重重砸在青玉案上，"《周礼》有云：王畿千里，禄足代耕。

她指尖还沾着徵弦上的松烟墨，那是方才用琴声通报暗号的陈迹。

世人仰首望去，但见三股烟柱化作龙形，正与叶阳摆出的蓍草星图暗合。

这是他们商定的暗号，代表"半夜时分"。

太子莫非要悖逆祖宗法度？"

孙粮商捧着账册出列，额头汗珠滚落锦缎交领："太子明鉴，小民按时价收粮......"

"太子！"贾思勰捧着虫卵陶罐仓促而来，葛衣下摆还沾着仓廪的陈年黍粒，"南市粮铺的地窖公然有蹊跷，那些装虫卵的楚地陶瓮......"他俄然噤声，目光落在林婉腰间摇摆的青铜钥匙上。

叶阳会心肠勾起她腰间新佩的青铜钥匙，指腹摩挲过锁孔处纤细的鱼鳞纹："就像这钥匙齿痕，正合太庙地宫的九曲机括？"他俄然抬高声音，"那些染血的帛书......"

林婉俄然轻咳，借着递茶的行动在叶阳掌心画了三个圈。

姬贵族踉跄后退，撞翻了祭奠用的青铜冰鉴。

叶阳望着窗棂投下的琴影，俄然解下太子印绶："既如此，请诸公随孤往洛水一观。"

暮鼓声穿透宫墙时，叶阳站在观星台上俯瞰灯火渐起的贩子。

此乃仓龙显圣！"

"以是这些虫卵......"叶阳拾起枯穗走向孙粮商，腰间玉组佩俄然断裂，十二枚玉璜叮叮铛铛滚向四方。

宫灯俄然被北风吹得明灭不定，将观星台照得忽明忽暗。

贵府粮仓建在河曲冲积带，今岁却将民田改种漆树——"他俄然蘸着酒液在"净化头绪"处一点，"百顷良田颗粒无收，倒要问这漆汁染红的粟米，当不当得'义'字？"

那边记录的入库日期，恰是孙粮商船队到达蓟城的前夕。

昨夜有人瞧见，他的金距雄鸡啄食的竟是珍珠粟。"声音蓦地转厉，"要不要查查东市粮铺地窖，藏着多少本该赈灾的贡米？"

"启禀太子！"典仓令捧着账簿疾步而来，冻红的鼻尖还沾着仓廪的粉尘，"洛水仓廪的霉变陈粮中混着新粟，看谷壳上的霜痕应是半月前......"

若现在开仓发明陈米霉变......"玄端号衣俄然敞开，暴露内衬的素麻中衣，"孤便效仿商汤祷雨，自囚桑林以谢天下！"

阶下忽起骚动。

赵官员仓猝出列要捡，却被叶阳用剑鞘压停止段："赵司徒的鱼袋怎的换成越锦了？

叶阳抬手截住话头，指尖在账簿上某处朱批轻点。

林婉的琴声自庑廊深处飘来，弹的倒是变调的《淇奥》。

他望着孙粮商消逝的方向，俄然想起晨间那场对峙——当赵官员扑向孙粮商时，姬贵族广袖翻卷的弧度，像极了保护同谋的姿势。

他数着琴弦震颤的次数，俄然嘲笑："三成粮价颠簸，五处捏造田单，七艘南楚商船......这数字倒合了二十八宿之数。"

叶阳会心肠松开林婉，回身时玉组佩的残片叮咚作响："传令羽林卫，就说孤要借太庙龟甲占卜赈灾吉时。"他用心提大调子，眼角余光却瞥见回廊转角处，孙粮商正在抖落衣衿上的冰碴——玄色深衣的暗纹里，模糊闪过与姬贵族玉佩不异的虬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