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深入灾情，暗流涌动[第1页/共3页]

那些深浅不一的沟痕在晨光中闪现出规律——每隔七步就有矿砂堆积，仿佛是经心设想的毒阵。

执斗量米是正妻之责，这话落在晨风里，惊起一群啄食粟种的灰雀。

次日卯时，叶阳俄然调集全城官吏在官仓前观刑。

叶阳盯着帐本末页的燕国虎符拓印，指节捏得发白。

藏在麦秸垛后的玄甲侍卫当即现身，刀鞘上还沾着新奇的貂毛。"跟着那道车辙查，看看靺鞨人的貂皮袍子沾过哪些人的手。"

"乐将军！"叶阳俄然朝谷仓方向厉喝。

贾思勰的喉结狠恶转动："《汜胜之书》记录，朱砂入土则五谷绝收，这哪是天灾..."

叶阳俄然攥住她欲收的手，将狐裘裹住两人。

林婉不知何时登上鼓楼，素手执槌敲响燕国祭奠用的夔龙鼓。

林婉俄然轻咳一声，绣鞋尖不动声色地扒开界碑旁的浮土。

叶阳的玉冠不知何时歪了，一缕黑发散在眉骨，衬得眸光如淬火的剑。

阁楼别传来夜枭啼叫，风卷起舆图的一角。

林婉腕间的银铃俄然叮咚作响，她欲抽手却被带得踉跄，跌坐在铺着皋比的檀木榻上。

半截靺鞨人的骨制箭镞露了出来，箭杆上还刻着燕国官仓的烙记。

叶阳举起那支骨箭："孤本日师法商君徙木立信！"剑光闪过，箭镞深深钉入槐树，"凡举发贪墨者，赏此箭镞一支，可兑粟米十石！"

发霉的粟米中鲜明混着几粒朱砂，在朝阳下红得刺目。

"此乃高句丽王室公用的海东青骨镞。"叶阳俄然用剑尖挑起箭镞，"客岁辽东进贡的三百支，孤亲手锁在太仓甲字库。"他用心顿了顿，看着赵官员额头的盗汗滚进衣领，"不如我们同去太仓盘点？"

叶阳俄然击掌。

那些混着矿砂的泥土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像是有人把整座山的矿石碾碎了浇在田里。

马蹄声由远及近，乐毅玄甲上沾着夜露闯出去："殿下，矿脉图有诈！"他抖开浸血的羊皮卷，"标注的七处矿洞，五处连着贵族封地的暗渠——特别是姬氏别院后的玉髓矿，暗渠直通王陵地宫！"

远处俄然传来短促的马蹄声。

叶阳本能要起家，却被林婉按住肩头："乐将军说彻夜要清查姬氏矿脉，殿下..."她话音未落，一片桂花花瓣俄然落在展开的舆图上，正覆挡住标注着"姬氏别院"的山谷。

"下官...下官实在不知..."

"收的是卖力钱！"刘老农俄然扯开衣衿，胸膛上腐败的疮疤触目惊心，"姬氏贵族说这是驱虫的仙药，成果洒进田里就..."白叟浑浊的眼泪砸在朱砂上，晕开血似的陈迹。

林婉怔住。

"殿下..."她喉间溢出的气音像某种告饶，指尖却顺着对方掌纹摩挲。

他呼吸扫过她耳畔时，城下的编钟正奏到《九辩》第三章："明日开仓放粮，婉儿可愿替孤执斗？"

她尚未应对，姬氏车队中俄然传出浑厚的埙声，曲调倒是秦国攻赵时传播的《黍离悲》。

人群俄然骚动起来。

姬贵族执玉圭的手伸出车窗，用心让朝阳将圭板投影在城墙，那扭曲的影子竟像极了昨夜舆图上的净化头绪。

槐叶间漏下的月光俄然被一缕暗香搅散，他不消睁眼也晓得是林婉的鲛绡披帛拂过肩头。

刘老农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个陶罐，罐中朱砂混着黍种，清楚是留作死证的毒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