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水落石出(3)[第1页/共5页]
端木翠脸上白一阵青一阵,有生以来,她还从未被人这么劈面指责过。正对峙间,外间脚步声起,伴跟着阿弥清脆的声音:“女人。”
阿弥应了声,轻手重脚将披挂搁在床头,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甚来:“女人,本日胃口如何样,想吃甚么?”
阿弥应了一声,自去外间取,拿过来时,端木翠已披衣起来,左手接过玉牌,右手持了匕首便往玉牌上刻字。阿弥在一旁谨慎扶着,时不时悄悄吹去玉牌上刻下的玉屑。
“甚么事?”
“展昭堂堂男儿,顶天登时,就算真的投身将军旗下,也必枕戈待旦、倚剑亮锋做出一番轰烈功业,毫不会为了奉迎将军只顾仰将军鼻息、唯命是从。将军波折木笼困我在先,毒酒相逼在后,统统只凭意气不问启事,把展昭视作无颜无骨之人,践之如踏草木,有甚么资格要展昭作琼瑶之报?想必是常日里对将军摇尾献意之人太多,将军觉得偌大天下,尽是如高伯蹇向将军唯唯诺诺巴结奉迎之流吗?”
一时候心乱如麻,内里五味杂陈,阿弥连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甚么?”
展昭见她面色有异,倒没猜到她这很多心机,还觉得她只是难堪,当下微微一笑:“阿弥女人,如果难堪的话,展某方才所言,你只当没有听过,不要往内心去才好。”
“我没甚么耐烦的。”看得出端木翠是在强自按压肝火,“你再不出剑,我会堵截你的喉咙。”
他这番话字字有力掷地有声,端木翠惊诧之下,手上微颤,枪头一抖,在展昭颈上划出一道极细血痕。
等了一回,却不见端木翠答复,阿弥吐了吐舌头,脚下放得更轻。正待出去,端木翠忽地坐将起来:“阿弥,拿玉牌和匕首给我。”
毂阊不防备让阿弥一语道破心机,只得顾摆布而言他:“你如何来了,你家将军可好?”
端木翠这一晚睡得极不结壮,翻来覆去,一闭眼便是展昭厉声斥她,一字一句,利若钢锥,让她哪怕只是想起都觉胸口闷疼,俄然就悔怨起来:早知不该这么等闲把展昭放了的,应当吊起来打一顿再说。
杨戬点头:“端木这信来得蹊跷,好端端地,她如何会问起沉渊?”
想了想又道:“搜出那么些暗通朝歌的证物,旗穆一家必是细作无疑了。只是那两个故乡伙嘴巴严得很,再如何用刑也问不出半个字来,想必也是存了死念。听将军的口气,端木营背面就不管这事了,也让高伯蹇将军善后。”
端木翠一惊而醒,翻身下床,这才发觉帐中雾气满盈,寒气逼人,帐外似有嘶哑哭泣之声,声声惨厉,直叫人毛骨悚然。
“你不跟我打,莫非你要引颈就戮?”端木翠感觉荒唐,纤长手指渐渐抚过链身,触及枪头锋芒,“展昭,出剑吧。”
帐帘一掀,带进微微寒气,阿弥的脸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红,她的目光在展昭身上逗留了一回,敞亮的眸子里透出笑意来:“女人,军帐已经清算好了,我现在就带展昭畴昔吗?”
“打赢了如何?打输了又能如何?将军不想要我的命,若要我死不会拖至本日。既不让我死,又不让我安生活着,到处猜忌于我,我逃是罪,返来也是罪,背负杀副统的怀疑有罪,为本身洗清委曲还是有罪,当初坦白本身来源有罪,将出身禀明将军以后还是有罪。若将军与展某易位而居,还请将军抚心自问,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