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水落石出(2)[第1页/共5页]

这跪着的人……

展昭独自走到案前丈余处，对着端木翠略一点头。端木翠会心，微微点头，淡淡道：“应你所求，我已将高伯蹇将军请到帐下。你直指成乞与虞都的死有关，其中来由，说来听听。”

待看清这几人装束，高伯蹇立时头大如斗：今儿是撞了甚么邪了，怎生又是他下头的兵卫？

“如何说，成乞也是贵营的仆射长，我们端木营不便管得太多……”

高伯蹇盗汗涔涔，一个劲儿去扯丘山先生，声音压得几近低不成闻：“先生，先生，你倒是给支个招啊……”

帐前的园地中心，十几个保卫团团围作一圈，手中戟戈前指，尖刃全数对准了场中心的两人。

如此想时，又朝边上跪着的另一人看了几眼，见那人最多十三四岁，蓬头垢面，是个破衣烂衫的少年。

前程攸关，愁上眉梢，心内正长叹短叹，忽觉帐帘一挑，抬眼看时，一个端倪明朗的蓝衣男人正大踏步出去。因着他装束少见，高伯蹇不由多看了两眼。

如此想时，忍不住看向端木翠。端木翠正擎起桌上茶碗，缓缓贴在唇边，不紧不慢，细细啜吸，袖袂微微滑落，暴露一截皓腕如玉，长睫如扇，鄙人眼睑处投下轻柔暗影，面色可贵平和，也不知她在想甚么。

她并不是不好，恰好相反，端木翠的很多去处，让贰心折口服。她谨慎、谨慎、不轻信于人、保全大局，有战将的悍勇之气却又不失霸术，他如果姜子牙，也乐于见到端木翠拜将。

他觉得这是两人可贵的默契，乃至一度为了这默契暗自欣喜，直到这一刻，如被冰水当头浇下。

帐外戟卫得令，就听橐橐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混乱步声渐行渐近，帘帐掀起，又出去几小我。

阿弥喜上眉梢，悄声向端木翠道：“女人，展昭他真聪明。”

端木翠的眸子渐转森冷：“展昭，没有人敢用这类口气同我发言。”

高伯蹇看着眼熟，一时候想不起名姓，但看身上的装束，便知是本身营下的。高伯蹇心中打了个突：好端端的，把本身请过来，帐中还跪了个本身旗下的属卫……

“我在问你，”端木翠说得很慢，“明显已经逃脱了，为甚么又返来？”

“是吗？”端木翠不动声色，眼眉抬都不抬一下，“小聪明罢了。”

展昭的眼角有些许温热，他微微合上了眼睛。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指向那跪地的肮脏少年：“这少年名唤杞择，是旗穆家的下仆。”语毕回身看向杞择，暖和道：“杞择，你将那晚产生的事，细细重新讲过。”

字字生冷，咄咄逼人，展昭眉心蹙起，强自压下心头不悦，淡然道：“不敢。”

展昭向摆布略使了个眼色，便有戟卫过来将成乞带至主帐角落暗影处，又移了幅帘帐将成乞遮住，想来也是先头交代好的。阿弥只当端木翠早已晓得，待见到她目中暴露的迷惑之意，才知都是展昭一手安排。

成乞先前口不能言，身子抖得直如筛糠普通，现下塞布既卸，目中恨色大盛，忽地腾腾跪前几步，向着端木翠叩首如捣蒜：“将军明鉴，小的是冤枉的。”

夜色当中，他的目光腐败而又通俗，穿透淡薄夜雾，与端木翠的目光相萦，一触即退。

高伯蹇心头一凛，竟被展昭目中的森冷之色逼退了开去，见端木翠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品茶闲情，便知本身不好再开口，只得讷讷坐回原位，不忘低声忿忿：“不像话，实在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