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间冥道(4)[第3页/共5页]

或许是被他声音中的暖和力度所传染，端木翠仿佛平复了些，喃喃道：“我的血也能够。”

端木翠眉头微蹙，干脆侧过身子，将一半的身材透露于幽光当中。

刚开端，只看到中指的指尖，紧接着，是纤长的五指，再然后，是半个手背。

那么，曙光到那里去了？

多数时候，长叹一声，也就随她去了。

连尚父都急红了眼，嘶声吼怒：“给我破出条道来！”

扣钩在血肉内旋搅的痛苦，把端木翠痛复苏了。

而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她的牙旗中段折断，旗号迎着洁净和暖的日光缓缓落下，如同曲声垂垂消落的哀歌。

突入商军之围却终究折损的，全数是她的前锋兵将。

端木翠不住点头，渐渐向身后的暗中退了畴昔：“不可的展昭，你出了樊篱是自寻死路。放你出来，两小我都会死……一小我死总好过两小我。”

火光跃动处，那“人形尸”表皮似是泡于水中多日，入目处是令人作呕的惨白。展昭强压心头不适，疑窦更增：这怪模怪样物事立于近前，究竟所为何来？

刚有此动机，那人形尸已有异动。

展昭不易发觉地舒了一口气，将火折子又举高了些，这才发觉端木翠身后不远处竟是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楔形步地并未能持续悠长，商军的人数实在太多，这强行楔入的部众如同细流没入了戈壁，很快被斩不尽杀不断一拨又一拨簇拥过来的商军豆割阻围于包抄圈中，然后，诛杀殆尽。

再渐渐缩回击，手背垂垂隐没不见。

尚父一声长叹，语声却无半分游移：“战车布阵！”

一语成谶。

点头归点头，下一次外甥打着灯笼，照的还是舅。

仿佛也不无能够。

尚父实在非常怵头她这性子吧。不止一次，他经验她：“让你去兵戈，是要你活着返来，不是要你跟人同归于尽！”

“疆场之上，吃败仗有甚么希奇？你这斗勇好胜之心，甚么时候才气赛过下去？”

哪怕是尚父督战，景象也不会有甚么窜改。于山头主帐表面战，商军明显已潮流般溃败而去，西岐阵地却杀出那么高耸的一队人马，紧紧咬住穷寇不放，再看幡旗，便知端木翠麾下之军必是在这一战中蚀了本，不把亏空补平，她是不会鸣金出兵的。

只这一错神间，心口一凉，青铜长戈透心而过，旋即狠狠抽将归去。

如此想着，面前俄然亮起。

魂飞魄散的商军狼奔豕突、哀号而走，端木翠急转头时，眸底映出铺天盖地的箭雨。

倾麾下全军之力，如同开山利斧，硬生生将第二梯次的商军冲劈开来，旋即呈东西二路突杀。如此一来，商军合围不成，第二梯次本来铁板一块的战阵变作了两军混杀。

展昭再忍不住，怒道：“你是甚么人？”

端木翠失声痛哭。

尚父如何不知她的性子，晓得说也是白说，末端一声长叹：“端木，你如许，毕竟会栽跟头的。”

崇城之战一年又九个月后，她亡于牧野。

她嘻嘻笑，赔着谨慎，一副幡然悔过的架式。

许是没有推测竟会突然有光，端木翠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满身立时重又裹入暗中当中。

“翻开樊篱。”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