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间冥道(2)[第4页/共5页]

“那我送你。”

端木翠随口嗯一声，只觉心底一隅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偏又触之不及，没出处地心急，因想着：到底是甚么，到底是甚么来着？

幸亏端木翠原为武将，非常明白穷寇莫追的事理，嘻嘻一笑，岔开了话去：“展昭，你是甚么时候醒的？”

展昭笑笑，旋又思忖开来，端木翠道：“展昭，想不出就认输吧，当初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话音未落，就见展昭微微一笑，缓缓步行至窗前，缓缓将窗扇支开。

展昭浅笑，回身向端木翠做了个“请”的手势。

端木翠对劲道：“展昭，这你就不晓得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女娲娘娘、伏羲大帝如许的神仙开山鼻祖，老早就隐退啦。”

“不费事呀，在哪儿不是睡？”端木翠毫不泄气，“要不，我幻作你坟上一棵青松？”

“所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倒确切是这个事理。”展昭浅笑，“不过，做神仙也会做腻吗？”

“如果睡得太久，本身醒了呢？”

“就比如上古时的禅让？”展昭有些明白过来。

端木翠哦了一声，不再诘问，两人并立窗前，目光落于溶溶夜色深处，竟都忘怀了寒意。

站在垛口处向外看去，远处点点灯火，侧耳谛听，隐有呼喝之声。

端木翠哼了一声，道：“如何，你又想说是月光还是星光？”

那些个神仙轶事，上古时自不必说，秦时徐福率三百童男童女寻外洋仙山，渺然无归；汉武帝年间，《内传》记曰：“元封六年四月，武帝于承华殿前迎西王母”；唐时官方哄传玄宗半夜架梯登月，拜访广寒清虚之府，仿佛当时的繁华帝王家与仙真之间过往甚好友情不浅，但是近百十年来，听的多是宫闱秘事，甚么烛影斧声、狸猫换太子，仿佛与上界毫无干系。莫非真如端木翠所说，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神仙都已经甜睡了”？

端木翠感喟道：“反正都是假的，能唬到天子便行。”

“说来讲去，你还不就是嫌弃我。”端木翠瞪展昭，“旁人请我去我还不乐意去呢。”

此法并不耗神，端木翠却有些郁郁。先时关于人间冥道的落落情感重又袭来，愣怔半晌，伸手将展昭落在桌上的书拿过，顺手一翻，倒是一本残破的《史记・周本纪》。

“就比如江湖中的门派咯。”自打展昭教她以江湖人自居蒙过李掌柜以后，端木翠仿佛一副老江湖的架式，“老一辈的掌门传位给新一代的掌门，新掌门老了以后又将位子传下去，不然一小我总霸着掌门的位子有甚么意义，迟早有做腻的一天。再说了，你老不让位，弟子们没有出头之日，内心头也不痛快呀。”

公然，端木翠语出惊人：“展昭，那是你娘说的吗，那清楚是我娘说的，我娘甚么时候成了你娘？难不成你想管我娘叫娘？但是我娘没生过你如许的儿子啊，除非你做我娘的半子，可那也得先问我同意分歧意啊。”

“只要打劫六合之间最亮的一道光。”端木翠眸中异彩大盛，“展昭，考你一考，这是甚么光？”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那么，你有甚么体例让冥道显形？”

展昭见端木翠不答，笑了笑又道：“远年旧事，多亏有了文籍记录，不然古人去那里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