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间冥道(2)[第3页/共5页]

见展昭犹有疑色，端木翠兵行险招：“展昭，你不会觉得是你长得都雅，我看迷了眼舍不得走了吧？”

“那我送你。”

端木翠一愣，她先时与展昭争强斗胜，心下扬扬对劲，倒将闲事撇了去，此际听到展昭所言，方才想起温孤苇余之事，心头随之一沉，面上轻巧之色亦敛了很多，接过书画展开看过，道：“公孙先生见过天子的爹吗？画得像吗？”

思来想去，坟冢之地，多的是不着名的野花野草，不至于那么高耸。

幸亏端木翠原为武将，非常明白穷寇莫追的事理，嘻嘻一笑，岔开了话去：“展昭，你是甚么时候醒的？”

“就比如上古时的禅让？”展昭有些明白过来。

展昭点头道：“都不是，你如有耐烦，再过一个多时候，便会看到。”

端木翠对劲道：“展昭，这你就不晓得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女娲娘娘、伏羲大帝如许的神仙开山鼻祖，老早就隐退啦。”

“半夜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对着我念上界咒语？”展昭不信。

展昭极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必然要学那女娲娘娘剖心沥胆才气让冥道显形？”

端木翠调皮一笑，伸脱手臂比划了个大圈：“偌大六合，我也不知他们都睡在那边。传闻女娲娘娘化作一块青石，甜睡于茫茫大山之间；伏羲神化作深海巨树，枝干抽生数里之遥，无数鱼虾在枝丫间洄游……你不消担忧他们被吵醒，再大声响都吵不醒他们。”

“如何会？”端木翠答得非常当真，“他们如许的甜睡，是真真正正封存了五官、断了七情六欲，没有感受也没有知觉，就算真的无聊，他们也感受不到的……何况，现在越来越多的神仙都已经甜睡了，莫非你不感觉，那些白日飞升闪现神迹之事，多数是汉晋间口口相传，唐时已大为减少，大宋建国以后，几近未曾传闻吗？”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那么，你有甚么体例让冥道显形？”

站在垛口处向外看去，远处点点灯火，侧耳谛听，隐有呼喝之声。

端木翠这才免得展昭对人间冥道一无所知，略略游移，便将人间冥道的由来大略说了说。展昭听得非常细心，末端问道：“你方才说，女娲娘娘‘剖心为烛，沥胆成光’，必然要如此这般才寻得着冥道吗？”

这么一长串话，你娘我娘其绕非常，端木翠筛豆子般噼里啪啦一气呵成，朗朗上口字字清澈，都不带换气儿的。

夜色还是浓稠，恰是入曙之前最暗的时候。

语毕似是想到甚么，自枕边取出一幅书画递给端木翠：“这是公孙先生刚才画的先帝图，交由你作那托梦之法。”

打眼看去，窗外一片漆暗中沉，冷风得了空当儿出去，端木翠不由打了个寒噤。

公然，端木翠语出惊人：“展昭，那是你娘说的吗，那清楚是我娘说的，我娘甚么时候成了你娘？难不成你想管我娘叫娘？但是我娘没生过你如许的儿子啊，除非你做我娘的半子，可那也得先问我同意分歧意啊。”

“不费事呀，在哪儿不是睡？”端木翠毫不泄气，“要不，我幻作你坟上一棵青松？”

不过，也只是内心想想罢了，并没有说出来，一来不想滋长端木翠的放肆气势，二来，万一她又生出些馊主张，每日旁敲侧击要度化本身成仙，那可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