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细花流与端木翠[第3页/共4页]

人群中又是嘘声一片，紧接着四下而散。

老鸨还是不开口。

展昭沉默很久。

“非是仆人引，不过端木桥。”展昭难堪，“烦请女人带路。”

展昭骇然，看向端木翠时，端木翠知他已看出究竟，微微点头。那张公子犹自不知，仍然沉醉在翠玉的曼妙舞姿当中。

“找就找。”张公子拍着胸脯说，“你们怕那端木翠，我可不怕。”

“那展某不叨扰了。”展昭起家拜别，行至门口忽又回转，“刚才张公子曾说被篱笆门咬了一口，又说曾瞥见一张嘴……”

再过得半晌，张公子的神采垂垂变了，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展昭看看翠玉又看看张公子，浑然不明白端木翠葫芦里卖的甚么药。端木翠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展昭留意翠玉。

那主子如丧考妣地点点头，然后昂首看是谁如此胆小直言。

按例，是要巡街。

展昭笑笑：“这话你说与我听也就算了，千万别在白玉堂面前说。”

“那便好，待会儿如有变故……”

“是细花流，细花流的人带走了翠玉！”

张公子立即又想起翠玉的事情来：“你是端木翠？”

端木翠笑嘻嘻的，也不活力，又号召展昭：“展大人也一起出去吧。”

丝竹之声立止，阁房杳无声气，方才所现，竟仿佛一梦。

“还是那句话，物老成精。”端木翠意味深长地笑。

“你们别走啊。”张公子焦急，“我真的敢，我这就去砸了端木翠的家，你们别走啊。”

展昭不疾不徐地跟在他前面丈余远，张公子发觉以后，非常挑衅地转头：“展昭，我要去砸了端木翠的家，你敢吗？”

这翠玉甫一露面，确是千娇百媚、楚楚动听，只是渐歌渐舞之间，容颜愈显奇特，却又说不出奇特在哪儿。电光石火之间，展昭蓦地了然：翠玉老了。

张公子真的很喜好瞪眼睛，也真的很喜好拍胸脯。

张公子持续威胁利诱：“翠玉说好了要在万花楼等我，如何会不辞而别？妈妈收了李公子的好处，一起来诓我不成？”

见展昭仍有怅惘之色，端木翠心中微哂，又道：“一时半刻你一定能体味，不过无妨，今后互通来往，你天然明白。”

话音刚落，翠玉身上的衣服裂帛而飞。展昭再看时，那里另有翠玉的半分影子，清楚是一个身高不及两尺，弓腰缩背的干瘪老太。头上只剩几缕白发，指甲曲折颀长，周身皱纹堆叠，竟说不清她已有多老了。

“那是天然。”张公子满口应允。

都说巡街是苦差，展昭看来，倒是再落拓不过的事情了。

众恶仆喏的一声，兴高采烈，围观的人群鼓噪有声，展昭感觉，或许是时候脱手了。

思忖间，内间丝竹之声渐起，曼妙宛然。伴跟着丝竹之声，一个盛装仙颜女子自内屋款款而出。

张公子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扯破了半幅衣袖，连滚带爬，夺门而去。

张公子笑他：“展昭，都说你是御猫，我看你是怯懦如鼠。”

谁叫你好死不死，去抓端木翠的篱笆门？传闻中细花流以机巧冠绝天下，不要说做出会咬人的门，就算是会吃人的门也不奇特。

转头又欲与展昭说些甚么，这才发明展昭还远远地站在木桥的另一头。“你如何不过来？”张公子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