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状书(4)[第2页/共3页]
“爹爹怕人说他嫌贫爱富,固然心中不喜,仍不肯悔这门婚事,我却不甘心。一想到此后要与你同床共枕了此平生,我就恨得夜夜不得安眠。厥后我与刘公子相逢,我心中喜好他,便愈恨你,你若不死,我如何能过上本身喜好的日子?
王大户看看展昭又看看王绣,一脸的不成置信,急道:“绣儿,当真是你设的局?若不是你,你快说句话呀。”
话音未落,就听有女子哀恸之声:“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设想杀了祈哥吗?”
王绣一愣。
“是以上我假作沉痾,设下这收妖之计来杀你。杀了你以后,我不知多么痛快。没想到你活着不让我好过,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还要告状拉我一起死。也罢,这一世,我王绣就把这条命赔给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与你姓梁的再无干系!”
围观诸人哗然,包拯暗自感喟。
转头再说王朝,在端木翠房中等得坐立难安,忽听到门外短促步声,忙去开门,哪知门扇竟被砰的一声撞开,幸亏躲闪及时,不然这一把非撞得头破血流不成。
展昭又急又气,向王朝怒道:“我让你看着她,你……这是如何回事?”
马汉一顿脚,竟带上了哭音:“我也不晓得啊,我们一向守着端木姐,谁晓得方才她口中俄然溢出血来……”
这一问倒是委曲了王朝。王朝和马汉留守堆栈关照端木翠,碰也不敢乱碰,待到端木翠无端口中溢血,两人直吓得呆了,那里晓得是如何回事?
当时情状当真诡异,梁文祈虽成人形,但大家皆知其无实体,如果伸手推他,只怕手掌会穿到他身材别的一侧。胆量小些的早已晕了畴昔,胆量大些的镇静莫名,因想着:今儿可真真叫我开了眼了。
梁文祈不答,只是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忽地暴露一个古怪之极的笑容来,道:“绣妹,你的身上缘何如此浊臭?”
展昭话出口,也感觉本身问得不当,却也不及向王朝解释甚么,先探端木翠鼻息,动手还是无温,心中焦心,伸手取出帕子,替端木翠擦去唇边血痕,低低唤道:“端木,醒醒。”
此话一出,堂上诸人皆是一震,连包拯都禁不住想:在梁文祈看来,他对王绣至心诚意便是好,殊不知王绣对他的情意避之唯恐不及,他对王绣的“好”,恰好是王绣“不好”的本源地点。
王大户被包拯这么一喝,脑筋更是一片浑沌,哆颤抖嗦道:“草民未曾……”
正莫名间,展昭跨前一步,沉声道:“王绣,你通同外人殛毙梁文祈在先,公堂之上混合视听,试图嫁祸生身父亲在后,如此耗费人道,还不低头认罪?”未及王绣答复,展昭转向包拯道:“包大人,梁文祈被杀,王绣怀疑,远在王大户之上。”
就见王绣泰然自如,伸手理顺鬓发,又略略整了整衣衿,刚正色道:“是我,是我想出这体例,一心一意要杀了你。”
王绣紧咬双唇,沉默不语,只衣袂微微颤抖,显出内心极其不宁。
王大户被王绣这么一说,更是失了方寸,强自平静道:“胡说,我何曾做过如许的事情。”
梁文祈木然呆立于本地,很久才道:“绣妹,我却不知你竟如此恨我……在我心中,我对你确是至心诚意,我一心只想为你好……”
王绣不答,眼中不住滚下泪来,旁观诸人便有看不下去的,冷嘲热讽道:“王家老爷,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现下你姑爷都告上堂了,还如此嘴硬,不怕身后下十八层天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