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反诛心[第2页/共3页]

我大惊昂首，心猛得一抽。

“你如何不拦着她？她傻你又不傻……我忘了，这一桩灾害，关乎四海八荒的生灵。你……到底不能拦得住。如此看来，你家这小徒儿，固然在尘寰过得风骚，但从未忘了本身作为神尊所担的任务。”

镜面中的素书，听到这句话，抬脚便去踹聂宿，可踹着踹着，她眸中的泪尽数飞出来：“谁舍不得你死？你剐我鳞片，我恨了你一万年，我恨不能把你抽筋剥骨、挫骨扬灰。”

聂宿说，以是我要代她去。

她猛地昂首，假面上的花瓣，又落了三两片。

此时镜面上海水成幕，落在银河之畔。

“以是我要代她去。”

只是开口的时候，却不再是一向正儿八经的模样，语气温和带了几分调笑：“你不是舍不得我死么？以是我先不死了。”

聂宿轻笑了一声，将怀中人儿混乱的鬓发别至耳后，抬手扶了扶素书头上的玉冠，淡淡问道：“你恨我剐了你的鳞片，还是恨我把你砥砺成现在的模样？”

聂宿抱住她，俯身的时候，脸颊也埋在她肩上。

我悄悄唤了一声“素书大人”。

老君手中的茶盏一顿，洒下些茶水，头顶雪云静止，他声音恍忽“我这几日生了些病，没有去凌霄金殿，星斗这一劫，天帝大人莫不是又要……又要难堪素书罢。”

“打小就没有魂，小时候傻得更甚。花了万年才开窍，好不轻易养得不是太傻了。可这一万年分开神尊府后，一朝回到无魂前，傻得更甚了。”

她抬起手，手掌血水湿泞，缓缓伸入怀中，“啧啧，容我找一找，在那里来着……哦找到了，”假面俄然对着我，“你在看我对不对，你想要从我这里把这一对腹鳍拿归去对不对？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的……现在我也要死了，那就让——让这对从你娘子身上割下来的一对腹鳍，没错就是这对差点让你孩儿活不成的腹鳍——”顿了一顿，声音重归沉着，一如她万年前的那般模样，只是现在多了几分同归于尽的模样。

可我没有比及她的答复。

我早已收了剑，对她道：“你现在可听清了，你现在可感觉他把素书的脸雕镂成你的模样是为了记念你？本君早已有了聂宿的影象，让我来奉告你罢，聂宿临死前最懊悔的一桩事，便是把你的模样雕镂在素书脸上。他重新到尾，不过是将你错认成了他喜好的那小我罢了。你从长成梨花树那一刻，便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平白惊扰了他们本来的缘分。”

镜中这句话落，梨容的手掌已是血肉恍惚。

本君居看了看脚下的梨容，果不其然，她听到这句话，手指狠狠嵌入掌心，指上暴露惨白的骨节。

“你看不见这镜面上的气象，听一听也是好的。”本君同梨容道，低头看到她手背上的花瓣也将近颓落，我便晓得她将近死了，不过期候还来得及，充足她听完了，“本君心肠好，在一些得当的处所，还能够给你解释解释。”

素书穿过无欲海落到银河边的聂宿面前，看着他无缺的模样，上前揪住聂宿的衣衿便破口痛骂道：“他爷爷的！你不是魂飞魄散了么？你不是死了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