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反诛心[第1页/共3页]

她扶着镜面，渐渐爬起来，口中扬起刺耳一声笑，“说到鱼鳍，我倒想起来一件事，你口中的娘子，她的一对腹鳍还在我手上。”

-……

玉玦记录下这影象，也记录下此时的聂宿，水色绸衫背后，已有星星点点的鲜血排泄。

“都恨。现在又加了一桩。”

她猛地昂首，假面上的花瓣，又落了三两片。

她忽得止住哭声，复又狂笑不止，“你赢了，孟泽玄君……哦不，是聂宿神尊，你当我一个小小梨花神仙好惹的对不对，你当我一个小小梨花神仙想收便收、想弃便弃对不对？公然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尊神啊，拿我们这些小神仙的真情实意来戏耍，都无半分忸捏和悲悯。”

还不敷。

本君喝道：“到底是谁未曾有半分忸捏和悲悯？你骗我割下素书鱼鳍的时候，你心中有何魔障，你本身可还记得半分？我孩儿性命几近不保，我娘子最后灰飞烟灭，到底是你这个小神仙，怨念深重，不择手腕！”

我望住跪伏在地上的梨容，诀术探过她的假面，瞥见那没了眸子的两个血洞穴里，淌出滚滚血水。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她衣裳之上。

聂宿笑着，语气欢愉，怕是被梨容听得清清楚楚：“无欲海里，我诡计将你对我的情溶解掉这一桩？但我现在却不悔怨了，如若不是如许，我还不清楚你对为师的情义到了连无欲海水都没能溶掉的境地。”

聂宿轻笑了一声，将怀中人儿混乱的鬓发别至耳后，抬手扶了扶素书头上的玉冠，淡淡问道：“你恨我剐了你的鳞片，还是恨我把你砥砺成现在的模样？”

她一瞬失神，靠在水蓝色的镜面上，假面上的梨花花瓣收紧又绽放，反几次复数次以后，我听她喃喃道：“如何能够……如何能够……不是的……不是如许的……你在骗我……”

镜面中的素书，听到这句话，抬脚便去踹聂宿，可踹着踹着，她眸中的泪尽数飞出来：“谁舍不得你死？你剐我鳞片，我恨了你一万年，我恨不能把你抽筋剥骨、挫骨扬灰。”

素书穿过无欲海落到银河边的聂宿面前，看着他无缺的模样，上前揪住聂宿的衣衿便破口痛骂道：“他爷爷的！你不是魂飞魄散了么？你不是死了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她闻言，假面一晃，其上一朵梨花，花瓣生生落下来一片。她这张面具，瞧着便更骇人几分。

我转头看了看素书，我看到她攥紧了手中的扇子，眸中赤红肝火垂垂化成寒霜冰冷。

我早已收了剑，对她道：“你现在可听清了，你现在可感觉他把素书的脸雕镂成你的模样是为了记念你？本君早已有了聂宿的影象，让我来奉告你罢，聂宿临死前最懊悔的一桩事，便是把你的模样雕镂在素书脸上。他重新到尾，不过是将你错认成了他喜好的那小我罢了。你从长成梨花树那一刻，便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平白惊扰了他们本来的缘分。”

只是开口的时候，却不再是一向正儿八经的模样，语气温和带了几分调笑：“你不是舍不得我死么？以是我先不死了。”

聂宿抱住她，俯身的时候，脸颊也埋在她肩上。

“以是我要代她去。”

“如何不是？”看着她一点一点崩溃，本君始明白，对于梨容这类神仙，其合用不着刀剑，把她最不想承认的事说给她听，比刀剑好用千百倍。我笑道，“你如果真的把灵魂给了素书，那你的灵魂必将会缺失，一万多年前，在轩辕之国大殿上，你也听南宭说过罢，如若灵魂不完整，那神仙便没体例重生。但是你，你恰好重生了，这申明你的灵魂完完整整，很多一丝一毫。你拿来威胁素书的这件事，重新到尾不过就是子虚乌有。这般说来，当初攥紧这件事不放的你，当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