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花木有知[第1页/共3页]

黄梦梁对佛经不感兴趣，绕过大雄宝殿，在那花圃林丛的曲径游走。他目力极佳，瞅那灌木草丛间，一朵朵鲜花竞相开放，五颜六色，甚是斑斓。忍不住用手去悄悄抚摩，抚摩以后，那花朵竟然大放异彩，如同有生命认识普通，似有欣喜若狂之态。

遗憾的是，到了傍晚，这群猕猴一只不剩，还是分开寺庙，回到四周的大树上栖息。看来，明天佛爷菩萨是不会来了――菩萨佛爷没有，却来了位行路之人。说他是行路之人，那是因为他牵着匹骡子驮施礼，还带着一条大黑狗。

更令和尚惊奇的是，那些开放的花朵，俱都朝着寺庙大门的方向，仿佛是翘首以待，等待甚么非常贵重的客人。似如许的景象，传闻镇妖寺汗青上呈现过一次。那一次，是佛陀的大弟子金禅子光临这寺庙，寺庙连同寺庙的花木鱼虫皆受惠于功德佛的恩泽，免却了厥后战乱兵燹，得以连绵千余年的昌隆不衰。

到这镇妖寺也算是故地重游。吃罢晚餐，黄梦梁带着小黑，在寺庙曲径漫步。

竹林处有座禅房，常有一名老衲人前来挂单，就住在此处。这老衲人有点奇特，自称法号金竹，穿的法衣补丁千重，在那禅房极少出门，只是盘膝打坐，敲木鱼念佛。不远处就是大雄宝殿，他不去那参佛，呆这禅房干吗？禅房内无佛无菩萨，他念的哪门子经。不过，方丈还是非常尊敬他。有一次，他与这老衲人对坐讲禅，对语数句，方知这老衲人的禅机妙语非同普通。

说来，这老衲人黄梦梁也熟谙。几年前，黄梦梁就曾被他当头棒喝，要他“苦海无边，转头是岸”。

就是这老衲人行动举止过分奇特，且又有点神出鬼没的模样。他从不与寺庙的和尚扳谈，隔三差五来寺庙挂单一次，住一两日又俄然不知所踪。开初，寺庙的和尚还感觉他有点奥秘，日子久了，瞧他也不过如此，便再无人对他感兴趣，直视他为无物。

听黄梦梁说，他要在这寺庙借宿一晚，当值主持连声承诺。叮咛职僧带擅越去伙房吃斋，找间禅房让他歇息，还把黄梦梁的骡子牵到牲口栏去喂草料。

此时天气早已落鸦，夜空缀满繁星。寺庙内极其清幽，唯有大雄宝殿内，那方丈大师还在“啵啵”敲响木鱼，低声念着佛经。

方丈心中之惑，被这老衲人一语道破，不免有些尴尬。方丈顿了顿，干脆直言：“金竹大师确是得道高僧，贫僧心中迷惑被你一语道破――不错，贫僧就是为此事来就教金竹大师，还望不吝见教！”

“方丈大师，本日贵寺花木一夜盛开，且翘首以待，想来定有高朋到临。高朋是佛非佛，是仙非仙，贫僧亦参不透此中玄机――然方丈大师不必挂怀此事，平常心待之，倘真有佛仙到临，当会惠泽贵寺，沐受佛恩。”

对黄梦梁的到来，镇妖寺的和尚还是显得有些惊奇。倒不是感觉黄梦梁有啥出众的模样，首要还是他在功德箱捐了两块大洋之故。实在，黄梦梁第一次来这寺庙，也是捐了两块大洋，只是已颠末端好几年，来寺庙的香客无数，这儿的和尚早不熟谙他了。

方丈来到禅房，见老衲人仍然盘膝打坐，敲木鱼念佛。老衲人此次来挂单，恐怕是来的时候呆得是最久的一次，已经在这禅房不动窝的念佛，念了十好多天的日子。见方丈出去，老衲人也不起家，只是愣住念佛，对他点点头，表示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