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东京版“牵羊礼”[第2页/共4页]

吴乞买以下三十四名一级战犯，在过黄河之前，还供应车马乘载，但一过黄河，当即打消统统虐待，尽数装入囚车——用狄烈的话说，之前的虐待，是怕万里艰程，这些战犯身材撑不住。现在已经到了地头，又是万物复苏的季候，再不装入囚车展览示众，你们是来当俘虏还是当老爷的？

雄师刚度过黄河，东京留守张立，携开封府尹宗颖，便率军民万人，箪食壶浆，前出十里迎候。

以金主吴乞买为首的金国皇室成员、战犯近三百人，俱裸上身，腰围着一条羊裘，每人手持一根毡条，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接受着四周八方的鄙弃目光，大家羞愤欲死，恰好却还不敢死——他们连死的权力，都掌控在阿谁“凶灵”的手上。

天枢城本来有一座记念碑及义士陵寝，但天枢城已是军事重地，且又在太行深处，很不便利让天下人前去祭奠。故此，狄烈化繁为简，以神社灵牌代替大型陵寝，天下各州置一社祠，供奉牌位，雕镂泥像，供百姓祭奠。

比拟较后代各地的义士陵寝冷冷僻清，小庙神社却香火畅旺，如许做的好处不言而喻——甚么神啊灵啊，老百姓就信这个，以神话的义士英魂，代替那些莫明其妙的佛道乱七八糟的神仙，岂不是好？

狄烈一锤定音：“尔以文明待我，我以文明敬之；尔以蛮横辱我，我以蛮横报之。”

三月十七，春暖中原。万里行军，胜利班帅的天诛军第一整编师，终究押送着金国战犯及被俘宗室，回到了东京。

第一整编师足有上万人马，当然不成能驻扎在城内，他们只是代表六万天诛北伐军，向东京百姓夸功耀武，揭示军威。遵循预定线路，全军将由南薰门入城，沿御道游行，至朱雀门折向东，从承平坊往北而行，从大相国寺前穿过；最后从陈桥门出东京，直奔刘家寺虎帐驻营。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雄师灭国，班师而还，最首要的一项典礼，就是献俘太庙。即使天枢权势顶着个渊圣皇后的名头，却决然不会献俘宋室的宗庙，不然就是为别人做嫁了。

南宋正使康王赵构与副使御史中丞秦桧，就异化在各国使节中。论起南宋的气力与兵力，绝对是以上各边边角角国度中最强的，天诛军那整肃的军容或许不敷以吓倒他们，但那一辆辆囚车里，一个个昔日在这对狼狈组合的君臣面前，高高在上、骄横不成一世的敌酋，竟全成了任人摧辱的阶下囚……这庞大的反差，才真正让赵构与秦桧落胆。

看到这“原汁原味”的牵羊大礼，赵构面前仿佛幻现出父母妻女、兄弟姊妹在靖丰年间所接受的热诚，当时的景象，也如眼下这般！也如眼下这般！

很多百姓直到囚车队进入东都城，听得火线鸣锣开道，大声喧讲的开封府衙役通报犯人身份，才晓得之前本身用石块泥土往死里号召的敌囚，竟是金国国主、国相、太傅、侍中、皇子、将军……这连续串有着吓人名头的大人物。这经历，当真如做梦普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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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浑身颤栗，神采阵青阵白，以袖掩口，不断咳嗽，越咳越剧，身材象虾一样弓着，快速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