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陆密使 六[第2页/共3页]

“阿苏勒，跟你阿爸拜别啊。”大合萨仓猝上来牵他的手，“顿时去看侧阏氏了。”

“伯鲁哈叔叔叫一个奶奶每天早晨挤马奶给儿子喝，直到他上疆场前一天还叮咛了。阿谁奶奶就挤奶给我喝，但是她的四个儿子都被我们青阳的人杀了。厥后她也死了，寨子被破了，她想把最后那匹老母马赶走，但是老母马老是跑返来，她赶啊赶，被我们青阳的马队追上来砍了一刀，儿子亲眼瞥见的。到处都在杀人，也有真颜部的阿叔带着伤退下来，想杀了儿子，诃伦帖姆妈不让，她带着儿子逃。但是最后追上来的还是我们青阳的马队，姆妈挡在儿子身上，他们就杀了姆妈。儿子不怪真颜部的那些阿叔，他们也对儿子很好，有个呼赤炎阿叔，他有一头很标致的大狗，儿子喜好大狗生的狗崽，他就带着儿子去偷了一只狗崽，大狗跟在前面追，他就骑马带着儿子跑，直到大狗追不上了。呼赤炎阿叔说我能够放心肠养狗崽了，他会把大狗带到放马的帐篷里，大狗永久都不会找来……”

比莫干呆了一下：“不会吧，父亲如何会把位子传给一个上阵骑马都不可的儿子呢？”

“阿爸，为甚么要灭掉真颜部呢？”

“是拿着刀，对吧？你有这份心，敢跟阿爸说如许的话，阿爸就让木犁将军教你刀术。你不要哭，要做出模样来，阿爸这里有一把刀，是你伯鲁哈叔叔小时候送给我的，阿爸把它送给你。”

“我只是这么感受。”

坐床上大君半眯着的眼睛缓缓展开，眼中那块白翳亮得有些吓人：“阿苏勒，你如果有甚么事情想跟阿爸说，就说吧。”

比莫干也抬高了声音：“我们要不要把那件事跟父亲先说一下，告个罪？归正乱军当中，也不是叔叔和我的错，父亲也不会太见怪。如果阿苏勒本身说给父亲听，只怕父亲另有些怪我们。”

“阿苏勒，回到北都就好了。在南边这么些年，你长高了，阿爸看了很欣喜。”

比莫干低低笑了起来：“我们五个兄弟，从小就是阿苏勒最沉默，我们几个哥哥谁也不清楚他想的是甚么，想不到叔叔竟然能看清楚他的心。”

金帐中终究只剩下大君一人，他悄悄地抚摩着装有龙格真煌头颅的匣子，沉默得像一具石雕。

“你明天路上劳累，又被吓倒了，现在可好些了么？”

悠长的沉默，大君在卷烟里低低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个笨拙的孩子，兵戈，如何能够不死人？你的先人，都是死在疆场上，你如果真的没能返来，阿爸也只好祈求盘鞑天神能接引你去天上。”

“感谢阿爸，阿苏勒也经常惦记取阿爸和阿妈。”

“叔叔如何晓得？”

比莫干摇了点头：“这可看不出。不过阿苏勒身材不好，一向跟父亲住在一起，父亲对他喜好很多些，能够是有的。”

“感谢阿爸，姆妈对我很好，甚么也不缺。”

九王摇了点头：“他不会说的……”

大合萨呆了一下，扯着阿苏勒的手，冒死冲他点头，意义是甚么也不必说。他却感受那只小手挣了挣，阿苏勒摆脱了他的节制。

临到帐篷口，阿苏勒俄然愣住脚步，猛地回身：“阿爸，我还想问一句话。”

“拿着这柄刀，变成让阿爸放心的男人汉。”大君挥了挥手，“去看你阿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