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惑[第1页/共3页]
一行人进了厅堂。
丁姨奶奶立即回身去了中间的小跑堂泡茶去了。
窦昭拿着桔子,温馨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眨也不眨地盯着窦世榜。
母亲奉侍着父亲,父亲却逗着窦昭,窦昭紧紧地粘着母亲,乱哄哄的,却有种非常的温馨和热烈,窦昭内心满足又欢畅。
那些日子,三伯父的每次到来都如同照在她身上的一缕阳光,让她变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父亲见状端起了茶盅,迭声道:“喝茶,喝茶!”又大声叮咛母亲,“三哥可贵来一趟。你去跟灶上人说一声,做几个下酒的小菜,我陪爹爹和三哥喝两杯。”
丫环应了声“是”。
她嘟了嘟嘴。
窦世榜也不客气,上炕盘腿坐在了祖父的劈面。
屋子里更是沉寂。
祖父哈哈大笑,道:“宦途虽荣,案牍亦苦。谁让他要仕进的!”说着,笑容渐薄,正色隧道,“他这心绞痛一日比一日短长,可请大夫看过?”
父亲收回悄悄的鼾声。
母亲躺了下来,悄悄地拧了拧窦昭的小鼻子,悄声道:“你这个小好人!”
母亲的手落空了。
母亲豁然,又好久没见到父亲了,望着父亲的眼神柔得像藤蔓:“那好。妾身归去奉侍相公早些歇了吧!”
可她说的话三伯父会听吗?
母亲戳了戳她。
睡着了的父亲却骨碌就爬了起来,道:“你说甚么?老太爷让我现在就畴昔?”声音紧绷。
窦昭心中疑影重重。
窦昭在一旁听着,思路却已飘远。
父亲奇道:“寿姑的乳娘呢?”
窦昭只传闻过这小我,底子就没见过――她在真定的时候,他在外仕进;他致仕回籍,她已经嫁到了京都。
有丫环脚步混乱地跑了出去,隔着帐子禀道:“七爷,七奶奶,丁姨奶奶过来了,说老太爷找七爷有要紧的事,让七爷立马就畴昔。”
“是啊,是啊!”父亲喃喃隧道,掀起被子披衣就下了床,也不睬会母亲在身后喊着让他加件衣裳,仓促跟着丁姨奶奶去了龟年堂。
窦昭猜疑。
大伯父叫窦世样,是大伯祖的宗子。比父亲大三十八岁,比祖父小四岁。他和祖父一样,从小跟着曾伯祖读书,和祖父说是叔侄,实际上情同手足。窦昭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归天。说是为了修河道,累死在了扬州府任知府的任上,事迹还写在祠堂的青石碑上。建武四年,江南发大水,很多河堤都被冲毁了,只要大伯父在任时修的那段河堤安然无恙。大伯父的政绩被重新翻了出来,皇上为此下特圣嘉奖了大伯父。
大红袍产自武夷,听三伯父这口气,他现在应当在福建为官。
窦昭的视野有些恍惚,闻声窦世榜笑道:“……大哥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兰哥儿前些日子来信,说入秋到现在,大哥已经犯了三次心绞痛。只因河工未完,不敢有所懒惰。大哥来信,说等过了这些日子,他就筹办去官回家,和小叔一起用心研讨易经。”
“江南名医都请遍了。”窦正榜道,“可大师都没有甚么良方。只是一味的让静养。年老是那歇得住的人吗……”
窦家在外仕进的多,为了科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贤贤书”的人更多。
她向来未曾健忘。
窦昭顺着父亲的目光望了畴昔。
“还是不要了吧!”母亲患得患失隧道,“万一说的是朝廷上的事就不好了……不另有丁姨奶奶吗?到时候我去问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