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钱瑰/昨夜星辰昨夜风[第2页/共2页]
推开雕着凤仙药的红木窗扇,方才十几岁的钱珏风神俊朗,笑吟吟举着一枝刚摘下的红梅:“送与mm插瓶,这花好香。”
钱瑰淡笑出声,将那枝红梅在鼻端轻嗅:“我们府里又不是没有,他自赏他的花,与我们何干?”
钱珏却笑着摆手:“安国王爷世子约了本日去骑马,二哥一会儿便要出去。我来是问mm一声,后日安国王府的赏花会,mm去是不去?”
钱夫人原是劝她,只要心中有佛,到处便是南海,何必千里迢迢?钱瑰浅含笑道:“尘凡骚动,终不及佛国到处莲花盛开,能够洗涤心灵。”
瞧着钱珏的身影垂垂消逝在芜廊的拐角处,钱瑰选了条大红底各处金绣了蝶恋花的束裙,命人替本身换衣,并不先去母亲所居的正院,而是径直来到了钱唯真的外书房。
露在大红夹纱锦被外头的指尖似有一点和顺的凉意,钱瑰听得那熟谙的汪汪声,蓦地展开了眼睛。
钱瑰恍然抬起手,那根细细的金链松松绕在本身如玉的皓腕上,而她的十指尖尖,仍然涂着鲜红的蔻丹。
青衣挑了帘子出去,梳着双丫髻的小女人行动轻巧,碧绿的丝裙上瑞兰勾边,暴露弯弯一双浅粉的绣鞋。
青衣咯咯而笑,七八岁的小女人聪明灵巧,她嘻嘻说道:“奴婢比女人还大着半岁,如何便会小了?”
蒲月的凌晨,钱瑰禀了母亲,要去普陀山上香还愿。
钱瑰怅但是叹,远远瞧着父亲仍然挑选与苏光复搅在一起,终究承认本身回天乏力,便垂垂挑选了放弃。
这一世钱家仍然未曾逃脱抄家灭府的运气,唯有钱珏独善其身,钱瑰遥遥接了兄长的手札,只是冷静在心底颂了句佛号。
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清楚如墨画秋波,却又透着森然的寒意。她食指微弯,点在染了茶渍的帐册上,声音如轻泉冷冷:“财帛再多,总要有人消受。父亲一贯教瑰儿行商盈亏之策,瑰儿不敢稍忘。”
钱珏愣怔了半晌,方暖暖笑道:“mm既是不去,我便一并辞了。我们府中自有梅花朵朵绽放,并不输安国王府半分,二哥不如留在府里陪着mm与娘亲。”
踏雪方才睡醒,蹦蹦跳跳跑向她的脚下,那样欢愉而又纯真。
如果统统回到畴前,是否能够窜改当日的局面?
“青衣,本来你还这么小?”钱瑰拿帕子掩口,忍不住轻唤出声。
钱瑰鼻子一酸,起初收住的泪又几乎倾泻而出,她接了钱珏手中的梅花,招手唤哥哥里头来坐。
四顾一望,这里竟然是她熟谙的内室,铜镜中映出本身幼年的模样,一张脸嫩若暖暖的四月天,钱瑰再次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