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酒楼生变[第1页/共3页]
贾梦潮不屑地一笑,将一双戴着银丝手套的手缓缓放在桌上,叹道:“看来我这双手殛毙太重,是派不上用处了。倒是程兄你力大如牛,却向来打不死人,干这等差事最是合适不过了。”
三人这番脱手共同得天衣无缝,那“抽丝剥茧”薛之殇却还被蒙在鼓里。他虽是刑捕房的第一仵作,武功也还过得去,但心智倒是平平,乃至劈面前产生的事都还没看明白。庄浩明看也不看身边被他捉过来的掌柜,只是望着一动不动的凝睇着谢贻香,浅笑道:“贻香,你为何不脱手?”
只见那外号“鲤鱼”的李逾脸上尽是戾气,虽被乱离架住脖子,仍然冷冷地扫视了世人一眼,嘴里嘲笑道:“既然晓得我是江爷的人,你们又敢把我如何?”他虽生得畸形,这一说话倒是神情实足,底子不将世人瞧在眼里。
不等那侏儒回话,程憾天已大声说道:“好个不顶用的‘洞庭四飞鱼’。要晓得老子此番前来湖广,却与你洞庭湖毫无干系,你归去奉告那姓江的,叫他识相些,莫要前来自讨苦吃。”
贾梦潮神采一变,本来泛青的神采顷刻间涨得通红,当真是闪现出了一番阴阳瓜代之象。只见他缓缓将双手探入袖中,冷冷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但是你自找的。”
他口称的“洞庭四飞鱼”,指的乃是湖广武林中出身洞庭湖的四位妙手,依此叫做连玉、秦宇、李逾、曹裕。江湖中人便取其谐音,别离叫他们“鲢鱼”,“青鱼”,“鲤鱼”,“草鱼”,合称为“洞庭四飞鱼”。
他说完这句话,一拍身上的木屑,便要举步分开。
目睹本身的藏身之处被人堪破,那侏儒正要发挥三十六计中的上策,却有一柄绯红色的短刀无端架在了他脖子上,顿时不敢转动。
那程憾天说道:“我们都不忌口,尽管把你店里特长的招牌好菜上个三五份,再切一斤牛肉一斤羊肉,剁一盘辣椒姜蒜,别的清炒两个时令鲜蔬,摆布凑足五人份;水酒不要上,米饭却要多盛些来。”他虽是粗暴之人,却可贵有此机遇和总捕头大人同业,是以这一起上甚是殷勤,凡事都抢先一步办理得妥妥铛铛。
程憾天毫无惧色,大喝道:“老子这一起上都在忍你,本日若不给你些色彩看看,倒觉得我姓程的好欺负了。”说着,他那魁伟的身躯向上一跳,使了个“旱地拔葱”的身法腾空而起,双手一神,已搭上了屋顶上面的横梁。
谢贻香听庄浩明这番话说得安静之极,抱拳施礼的手倒是青筋凸起,显是强行压住了肝火,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试想庄浩明身为刑捕房的总捕头,可谓是天下捕快之首,现在竟然要对此等匪类低声下气,当真是窝囊到了顶点。可想而知那洞庭湖的江望才在湖广的权势有多大。
谢贻香四下一望,当此用餐的正时,楼下固然座无虚席,这楼上却只要他们一桌客人,难不成这类小处所的酒楼,也有“雅座”之分?她不由有些奇特,正想说话,庄浩明已开口说道:“此地已是湖广地界,在洞庭湖江望才的权势范围内,大师牢记要谨慎行事,不成透露了行迹。以是任何时候都要留一丝心眼,高低摆布、前前后后都不能放过。”
却听贾梦潮学着他的口气,冷冷说道:“既然要依江湖端方,你落在我们手里,不留下些东西,便想如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