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拜见[第1页/共3页]

徐蘋与我虽了解，却并不熟。一来我们春秋有些差异，二来女孩们玩到一起总会有些拉帮结派，她是另一个圈子内里的。不过，她模样生得极其娴雅，也从不获咎人，这使得她名声极好。

魏氏仿佛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这个儿妇亮给统统人看，我与魏氏族人见礼的当夜，郭夫人遣张氏来奉告我，说让我筹办筹办，次日一早要去觐见天子。

我们的年纪只相差两三岁。因为太后是我姨祖母的干系，我常常进宫去看望，连带着与皇子琛也熟起来。

我微微抬眼，只见上首处，一名妇人端坐着，心想那大抵就是魏氏的主母郭夫人。

我记得仿佛也曾对当时的皇子琛说过，不知现在他将此物赐我是否偶合。

魏嫆扳动手指：“多了，馨芳、如惠、玉珠，她们家中都是长安的百官。嗯，徐姊姊也是。”

下车后，一名侍中前来，引着郭夫人和我走进内宫前的殿堂。

“谢陛下犒赏。”我跟着郭氏，向天子伸谢。

我的目光落在那步摇上，有半晌凝住。

郭夫人点头，笑意驯良。酬酢过后，她将堂上的魏氏族人一一引我见礼。

“敬诺。”魏安与魏嫆施礼。

郭夫人莞尔，在坐上一礼：“孺子成年娶妇，本适应之事，岂敢受陛下来贺。”

“不知。那边？”

郭夫人的声音含笑：“少夫人远行劳累，快快起来。”

当宫室将至之时，我从车内望向内里。细竹制成的车帘将内里的景色切作细碎的长条，拼集起来，是灰瓦班驳的老旧宫墙。不管屋舍或占地，雍都的宫室远不能与长安的高屋华厦比拟，但是那些绚丽的景色已经被何逵一把火焚尽了，天子只能顺服魏傕的意义留在雍都。

她凑到我耳旁：“明日，她要带你觐见天子。”

我选的是一组玳瑁篦钗，上面有精工雕镂的花朵凤鸟，一看即知不是凡品。身上的衣服也费了些考虑，几年前的蜀锦，色彩虽不抢眼，倒是这乱世中可贵一见的质料。

“传闻东边迩来雨水几次，不知路上顺利否？”郭夫人拉过我的手，和声问道。

徐蘋，出身汾阳徐氏，幼时跟从出任京官的父亲徐靖来到长安。传闻徐靖与魏傕有少年之谊，魏傕在洛阳任北部尉时曾获咎权贵，当时任少府的徐靖还曾为他进言。

“夫人，少夫人傅氏拜见。”指导的张氏向上首礼道。

“长嫂识得她么？”魏嫆问。

我想起来了，此人我的确认得。

魏氏出身河西，算得高门，却不算大族。魏傕没有将河西的族人全数迁来雍都，只带着几个得力的兄弟子侄。统统家眷凑在一起，也就这一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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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仆婢说，天子定都雍都并没有多少年，魏郯又长年在外，这屋舍并未曾住过很多回。

魏嫆嘴唇半张，仿佛想说甚么又收了归去。半晌，她忽而一笑，奥秘地说，“长嫂，你可晓得我母亲明日要带你去那边？”

在长安的时候，觐见天子向来不是甚么小事。像先帝那样，他实在算个勤奋的天子，每日埋头措置政务，偶然想闲下来喝酒会会美人都来不及。所谓觐见，必是非常要紧的事，能让天子停动手头统统，操心看看你的脸或者听你说话。我仍然记得，当年有多少人登门向父亲哀告，请他为帮本身行个便利，能见到天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