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页/共4页]

王方兴完整未将她放在眼中，干笑道：“笑话，我等保卫边关，斩杀胡人，岂有拿不住毛贼的事理。你这小捕快不必说这些唬人的话，究竟有何线索倒是说说。”

今夏与杨岳应了，诺诺地退了出来。

听到此处，今夏刹住脚步，转头看向王方兴道：“我等虽鄙人，但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是我担忧说了出来，参将大人也一定拿得住他们。”

“哼！小爷放他一马，他倒当我们是茹素的！”今夏在寒气中缩着脖子愤怒道，“不识汲引！”

两人回到杨程万船舱，将王方兴船上的环境向他复述。

“哦……这个是……”旗牌官忙解释道，“我因怕书画、丝帛等物受船上的潮气，以是特地用蜡将接口处都密密封上。此事我向参将大人回禀过的。”

王方兴不晓得这两名小捕快究竟在搞甚么鬼，见他们不紧不慢地闲逛着，又不说有甚么线索，心下已经是极不耐烦，若非碍于陆绎的面子，早就将他二人轰将出去。

“那倒没有，他们全都昏倒在地。”

杨岳岂能不知王方兴的企图，只是他们身为小小捕快，莫说翻江倒海，便是连个水花儿都溅不起来，遇着官儿，也只能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你们没有留意过他吗？”

杨岳重重地咳嗽几声，表示今夏不成再说下去，他才方道：“固然能看出些许线索，但此案庞大，我等只是一应小捕快，经历尚浅，只知是一伙江洋悍贼所为，人数应在四至六人之间，作案伎俩纯熟，明显是惯犯，现在只怕已经顺水而下，远在几里以外，追踪不易。”

“你这些箱子是黑漆樟木箱，长两尺八，宽一尺六，高两尺一，没错吧？”今夏微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今夏吐了吐舌头，继而恍然大悟道：“那些蜡油！不是为了制止潮气，而是为了防水，我明白了！他是把箱子放到水下了。他必定是感觉这批货放眼皮底下才放心。”

此时今夏丢了蜡脂碎屑，手持火烛，绕着这间舱室渐渐而行，时而偏头细看舱壁上的划痕，时而低头伸手测量地板，最后停在窗前，又拿水晶圆片照着窗框细看……

有军士在前头引着他们往存放生辰纲的船舱去，今夏行得甚慢，一起东看西瞅，刚哈腰入舱口，便刹住脚步，连着嗅了好几下，笑眯眯道：

所看到的细节越多，今夏目中的迷惑也渐增，与杨岳对视半晌以后，便有些明白之前杨程万所叮咛的话――“且不成胡胡说话”。只是若案情果然如此，那实在无趣得很，她直起腰暗自撇嘴，想着还是早些回船睡个回笼觉是端庄。

杨岳戳戳她额头。

“就是看不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今夏不满道，“别的都不提，无端地搅了我的好觉，闹得鸡犬不宁，不过是为了拖这一船报酬他做个见证罢了。”

陆绎随掉队来，淡淡地打量仓内，此仓长两丈不到，宽约丈许，独一一门一窗，与平常船舱无异。

“她的意义是说，王大人能在仇大将军麾下做事，这套繁华不易，我等实在恋慕得很，恋慕得很。”杨岳抢在今夏开口前打圆场，朝王方兴拱手道：“我等鄙人，没法帮上忙，还请大人包涵。”言下之意便是筹算告别了。

“哦……”

“大杨，你闻，这迷香真不错，还是韭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