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半歌声[第1页/共3页]

顾怀清眯着凤眸笑道：“段大人欺我不懂呢！有的处所，不是越夜越出色的么？”

“唔，这你不消操心，我自有安排。”顾怀清放肆的抬了抬下巴，“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到底去不去？”

“喂喂，你这是去哪儿啊？”顾怀清在他身后喊道。

因为在前两处都偷窥到了奇特的场景，他们二人早有了心机筹办，不过当看清沈意婵的打扮时，还是大吃了一惊。

顾怀清将嘴唇贴到段明臣的耳朵上，小声道：“她们在唱《怜香伴》，讲的是……”

奇特的是，方才走近主院，便听到里头模糊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尖细而悠长，在深夜寂静的院中回荡，显得非常诡异。

但是段明臣不能任由他胡来，他们偷窥未婚女子闺阁，本就犯了大忌。大齐礼教森严，对于男女大防看得特别重，即便像顾怀清如许的寺人，也只能在获得女子答应的前提下登门拜见，暗里偷窥倒是绝对不成的。

顾怀清的脑袋凑过来，段明臣往中间挪开一点，将纸洞的位置让给他。

段明臣昂首看天空，月到中天，已是半夜了，惊奇地问道：“你明天不消回宫吗？”

因为沈君儒死在主屋，固然现在尸身已入殓，但那房间临时不能住人了，因而谢蕙兰就把侧屋清算出来住，而这怪声就是从侧屋里传出来的。

段明臣皱眉看着这一对主仆奇特的装束和举止。谢蕙兰方才丧夫，但是她不但没有为丈夫守丧，反而躲在房里盛饰艳抹、穿着鲜丽的，另有闲情逸致跟丫环唱戏。

遐想到沈君儒不久前就猝死在此处，且死因诡异，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去是没题目，可这会儿都半夜了，酒馆早打烊了。”

“你不是她，谁也代替不了她……”谢蕙兰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沈意婵站在画卷前，痴痴地凝睇画中之人，目光盈盈，俏脸微红。

冬梅有力劝止，只能一脸担忧的望着谢蕙兰如痴如狂的行动。

顾怀清睁大了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里，看了一会儿后转过脸来，见段明臣剑眉舒展，一脸利诱不解的模样。

“我听到一声奇特的声音，内里仿佛有人。”沈意婵对夏荷叮咛，“你去内里看看。”

夏荷应了一声，披上外套，提着灯笼走出屋子来。

痴痴地呆坐了一会儿，沈意婵站起家，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幅宣纸，羊毫蘸足墨汁，挥毫疾走，竟是作起画来。

她那双傲视生辉的美目中看不出丧父的哀戚，而是弥漫着对于幸运的神驰，仿佛她敬爱之人即将前来迎娶她过门。

“但是我真的听到屋顶有声音。”沈意婵很必定的说道。

夏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明任何可疑迹象，又抬起灯笼照了照屋顶和围墙，也没有看到人，便对沈意婵道：“蜜斯，你是不是听错了？内里没有人啊！”

段明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就听到身后一阵清风扬起，顾怀清公然跟上来了。

段明臣则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腰，伸出一根手指戳破窗纸，透过那小小的纸洞朝屋子里望去。

段明臣察看了一下地形，侧屋不比主屋高大健壮，屋顶恐怕接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躲上屋顶偷听明显不成行。

谢蕙兰停下来，面色惨白的瞪着火线，寂静了半晌，俄然一甩云袖，又自顾自的吟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