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疑人要用，用人要疑[第1页/共3页]

丁一夫接着说：“这些年公司生长不错，端着这个金饭碗，不免有人动歪脑筋。偶然我也抚心自问，公司上高低下，每个月就正儿八经领人为，没到内里去捞一分钱好处的，究竟还剩几人？凡是捞了好处的就辞退，怕是我立即得成光杆司令。”

“没错。”丁一夫说，“不管是谁，真能把金盛个人项目救活了，哪怕搞点小行动，我也能网开一面。”

“那倒没有！”林胜峰说，“上海公司的运营状况的确比较好。”

送方玉斌分开旅店后，秘书高思锦走进了丁一夫的房间。屋里挂着钟，丁一夫腕上也戴着腕表，但带领当久了的人，常常连抬一昂首、动一动腕的行动也懒得做。他问道：“几点了？”

丁一夫嘲笑道：“这小子滑得很。我们安插的眼线传返来动静，说方玉斌私底下和袁瑞朗密会了几次。明天跑来我这里，看似坦白交代，实际上还是留了一手。”

林胜峰点头道：“是呀，把吃得满脑肥肠的人撵跑，来几个饿汉，局面更不成清算。”

丁一夫持续说：“有一次去北京一家超市购物的经历，也给了我很多开导。”

高思锦答道：“10点了。”

林胜峰说：“这些告发不是空穴来风，燕飞的私糊口很不检点，别的有几个他卖力的项目，操纵体例让人感受怪兮兮的，内里应当有猫腻。”

“哦。”丁一夫点了点头，“告诉他过来吧。”

“你是不是多虑了？”林胜峰说，“袁瑞朗毕竟是方玉斌的老带领，两人的干系一向很好。现在袁瑞朗分开了公司，他们暗里见一面，也没甚么奇特的。”

丁一夫说：“方玉斌的确有些才华，刚才提出对金盛个人停止资产重组的打算，按他说的做，没准还真有转机。还是那句话，人无完人，就多看看人家的好处吧。”

丁一夫叹了一口气：“我不敢说火眼金睛，但这些年也算阅人无数了。我总感受，方玉斌此人不诚恳，就说他同我说话时的目光吧，毫不像你这般清澈见底。”

宇文泰又问：“既然用了赃官，为何还要反？”苏绰答：“这就是权谋的精华地点，用赃官，就必须反赃官。其一，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官不怕贪，怕的是不听你的话。以反贪为名，消弭不听你话的赃官，保存听话的赃官。如答应以消弭异己、稳固你的权力。其二，官吏只要贪污，把柄就在你手中。他哪敢叛变你？只会乖乖听你的话。”

丁一夫说：“你说的，大抵就是北周王朝的奠定者宇文泰与名流苏绰之间的那段对话吧？”

丁一夫手捻佛珠，缓缓说：“我第一次看到这段对话，感受非常震惊。可惜我翻遍史乘，也找不到它的出处，想来应当是先人诬捏的吧。不过转念一想也普通，中国人写史向来是春秋笔法，厚黑学的东西，能够学、能够用，却毫不肯说出来。以是我们的书里，满篇尽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会出世出西方的《君主论》那般的著作，赤裸裸鼓吹统治者该当依托残暴和欺诈取胜。”

跟从丁一夫多年，林胜峰不但是最忠厚的部下，也几近成为丁一夫的老友。别人不敢说的话，林胜峰却能够讲。他半开打趣地说：“对燕飞，你哑忍不发；对方玉斌，你也能网开一面。这可与你在公司大会上讲的，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