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不由己[第1页/共3页]
高岳自小被岳飞收养,岳飞待他一如亲子。悉心教诲,峻厉催促。刀枪剑戟、弓马骑射自不必说,兵法韬略、经史子集的武功功课,也必须了然于胸。
凛冽冷落、寒料想峭的西北大地,也有暖暖的春意萌动了。东风吹化了刚硬的高山长水,莽原垂垂褪去苦楚,新绿初上的点点枝头,间或有鸟鸣燕舞。
“娘舅,他仿佛发热的紧,在说胡话。”
故而他一听到年号永嘉二字,如雷贯耳,就忆起了这乃是晋朝末年期间,西晋第三任天子、晋怀帝司马炽的年号。
被胡老夫和冯亮救起,又受寒卧床至今,已畴昔半个月了。高岳已逐步接管了来到八百年前的究竟,也逐步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一句话,他已经垂垂克服心魔,答复了英姿勃发的少年锐气。
当此时,恰是风雨飘摇、群雄逐鹿之时。鹿是已经快死了,现在就看最后能落在谁家手里。
高岳紧闭双眼,热泪却澎湃而出。他嘴唇颤栗,几次点头,泪水扑簌簌的浸湿了被头。
支撑着高岳的,是他对寄父的感念。他果断的以为,是冥冥当中的寄父英魂,始终护佑着他。
西北首阳县。高岳一时惊诧,中原朱仙镇旁的黄河水,再如何流,再如何淌,也不成能把本身冲到这西北的秦州地界来。
东北一带,有宇文部、段部、慕容部三家东部鲜卑权势,犬牙交叉,占有了辽西至辽东的大片地盘,三家常相攻伐,又都对中原虎视眈眈或者心存私念,直欲朋分蚕食而后快。
望着柴门被掩上,高岳不由嗟叹出声,却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
冯亮伸手在高岳头上摸了摸,煞有介事的摇了点头道:“大个子,你睡吧,我也不来滋扰你。”
人都是如许,某个严峻的题目一旦不再纠结,不再压抑,悠长的猜疑忧愁被开释,那么整小我就会恢重生力,安康轻巧起来。
“是寄父!寄父英魂护佑,使我逢难不死,又送我来这异世,故而才有这古怪的境遇。”
舅甥二人面色更加惊奇,这回小娃子冯亮倒没有吱声,亮晶晶的双眼只是紧紧盯着高岳。
脑筋中的思路就像风暴似的狂卷吼怒,他俄然怔住了。
时近中午,白岭村后的白岭山山腰处,一高大、一肥大的两个少年,相互谈笑,沿着山路向下而行,恰是高岳和冯亮二人。
胡老夫却终究变色,轻捋浓须,缓缓道:“年号吗?现在这个世道,谈甚么年号不年号。不到一个月前,还叫做永嘉七年,厥后新皇即位,改了叫做建兴元年。不过北边的匈奴国倒是叫嘉平三年(公元313年)。”
心中真是莫名其妙,他顾不得想很多,孔殷探出身子,虎目中尽是瞻仰,沉声问道:“老伯但是汉人?既是在西北,可知我长安以东抵挡金虏的各处民军动静?”
和胡老夫舅甥一番简朴扳谈,竟使他有一种深切骨髓的惊惧和不安。
看着胡老夫恍然大悟的一脸豁然,高岳的心猛的一抖,这舅甥二人神采天然,毫不是作伪,且这二人也没有来由戏耍本身。
“但哪来的甚么烧心?云崧莫不是戏耍我二人吧?我看你还是发热体虚,趁早躺下多多歇息。”
现在,晋朝新天子在长安方才即位,实际节制的地区,西不至陇右,东不出潼关,底子有力对抗匈奴汉国,遑论光复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