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 可恨年年压金线(六)[第3页/共3页]
洪承畴毕恭毕敬道:“王爷。现在流寇占有北京,安身未稳,又是疲兵。我雄师从蓟州、密云破边墙而入,制止了顿兵山海关坚城之下,虽一样是客军,却算得上是出其不料。攻其不备。
洪承畴从随行步队中纵马出来,跟这白甲径直到了多尔衮的王旗之下,以满洲风俗行了礼。
降清以后,洪承畴是首个汉臣大学士,居列诸汉臣之首,乃至连满臣都一定能比得上他。不管是黄台吉还是多尔衮,对洪承畴也都极尽礼遇,待如帝师。对于已经是位极人臣的洪承畴而言,最首要的是身后名。
朱慈烺在出去之前已经晓得了李自成起兵十万,开往山海关。也晓得这十万是北京四周统统的军队,却没想到李自成因为京中空虚,恐怕故明贵戚在他身后生乱,杀了很多人——嘉定伯周奎恰是此中之一。
多尔衮听得热血沸腾,连连喷吐着白雾,镇静道:“先生公然是我满洲导者!今后论功,先生必定为首功大臣!”
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满清得了天下正统,本身就是龙兴之臣,顺天应人,满汉一家的缔造者,骂他就是辱国朝,就是逆贼!他只会被人奖饰,毫不会被钉在热诚柱上。
洪承畴从多尔衮手里接过一份启本,坐在顿时翻阅,本来是范文程上给摄政诸王的奏疏。一样身为汉臣,范文程也是以见多识广,目光弘远闻名。但是这个生员的笔墨,在洪承畴这等大明进士眼中毕竟还是过于粗鄙疏漏。
“正如秦失其鹿,楚汉逐之。我朝声言助明,实则是要与明争此天下。但是虽与明朝争天下,实则是与流寇角力。”洪承畴这一番话说得跌宕起伏,拐了两个弯,换个满洲贝勒恐怕已经听不懂了。多亏多尔衮以聪明聪明为名,脑中略一深思却也想通了大半。
洪承畴在当世已经是名声赫赫,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至于无人不骂。要想本身不被人铸成铁像,遗臭万年,就只要一个别例:助满清得此天下!
“窃惟,成大业以垂休万世者此时,失时缘而贻悔将来者亦此时。”这句话中间有多尔衮用指甲刻下的印痕,明显是格外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