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你[第4页/共11页]

霜兰儿还是假装昏倒，寻觅机遇逃脱。

有风吹过霜兰儿的发丝，酥酥地痒。低首是如绢绸褶皱的水波，瞻仰是澄净碧蓝的长天。那一刻，她的心格外安好，似是忘怀统统烦忧，只愿沉湎在这斑斓的青山碧水间。

“好，我们哥俩本日好好开荤，玩个够，再弄哑了她送到春红院，又能赚上很多钱。”

霜兰儿悄悄咬唇，“公子救了我，我已感激不尽。既然只剩一间配房，公子便请。我去柴房或庙堂睡一晚就行。”她不怕苦，家中贫寒，再苦的日子她都熬过。倒是面前这位锦衣公子，不好叫他屈就。

有惊无险，此时霜兰儿瞧清楚救她之人恰是之前一同乘船的白衣男人。

豹子被扫中眼睛，收回凄厉的狂吼，张着血盆大口，暴露满口森森利齿，蓄势待发中包含着雷霆之怒。弓身向霜兰儿再度扑去。

翩翩白裳就在面前，百合花香始终缭绕。那一刻，她感觉本身仿佛醉了，冷硬桀骜，萧洒不羁，如此气势，天底下唯有他。

“啊！”

青山绿水间，无数雨点打落，在宽广的河面上溅起无数圆圆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看着叫人眼晕。

听到这里，他俊眉深深纠结，清润的眸中染上愁绪。

霜兰儿又道：“你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雁小巧花’性子极寒，治罕见热症实属最好药材。只是此花不能由男人采摘。男人属阳，若碰此花，此花当即灭亡，再不能入药。即便女子采摘，也需用冰制成刀刃，谨慎割下花朵后，放在用冰凿成的容器中，确保入药时花新奇不败。”

她又问：“你要采这花入药？”

刀剑劈开铁锁的庞大响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面前，不由愣住，是雷霆。

据史载，此花只在越州玉女峰顶呈现过，不过百年来再无任何记录，也不知到底真存在，还是早就灭尽。她想了想，浅笑道：“雷霆。你救我两次，我一向无觉得报，前些日子只是帮你采些浅显草药，算不得甚么。此次我真的能帮上你了。”

龙霄霆怔住，身躯一僵。回身望向霜兰儿，眸中尽是骇怪。她就是霜兰儿？此时的她，莹白肌肤透着一丝惨白。飞扬的眉梢下，本是晶亮的双眸，毫无神采，尽是彷徨。看起来，她仿佛没想到他是瑞王。

他俊眉高高挑起，似不信。

龙霄霆递上前，本觉得霜兰儿会拿稳，是以松开手。

“李哥，没别的东西了。”

本来雷霆欲采摘“雪雁小巧花”一事，早就不慎泄漏。官府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只等着他们采得奇花，再人赃俱获。

小和尚面露忧色，“那头豹子死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这牲口伤了好几条性命。越州官府数次派人围猎，都让这孽畜跑了。女人吃惊了，二位里边请。”

他夙来冷凝的面庞，听完她的话，终究有一丝舒缓的神采。

雪地酷寒，不消担忧冰槽熔化，倒是她一双伤痕累累的手，现在被冰槽冻得青紫，极需医治，另有她身中的雪貂之毒，亦是时不我待。可她全然不顾，满心都是欢乐。她镇静地带着冰槽攀下石壁，因着欢畅，很快就落地了。她一心想回到之前雷霆分开的处所，在那等他返来。可她怎也想不到，她最早比及的竟是越州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