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失望[第1页/共3页]
那伤疤血痂已完整脱落,留下半个孩童手掌大小的暗红色印记,模糊地已有点泛褐色,瞧着实在惊心。
叶连翘思前想后,始终未曾拿定主张,踌躇地看她:“还……真要去啊?”
一行人花了一炷香的时候,入得城中,便直奔薛夫人熟悉的那间医馆而去。
薛夫人在她身后叫了两声,不见她应对,只得叹一口气,上了轿,往木棉胡同去了。
“莫说闲话,帮我瞧瞧这女人头上的伤疤,可有体例医。”
冼郎中低低嘀咕一句,笑着请薛夫人“先坐”,又叮咛小学徒看茶来,这才取过脉枕:“等我先探探女人的脉象。”
几人在酒气氤氲的狭斗室中闷了足有一个多时候,待得薛夫人头上药酒充分渗入头皮,叶连翘便再烧一锅热水,将药酒尽皆冲个洁净,一旁的使女便忙叨叨赶上来,替薛夫人绞干一头发丝。
叶连翘张了张嘴,未及说话,小丁香却蓦地“哇”地哭出声。
“曹徒弟。”叶连翘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配醒头香。”
眼下恰是用饭时候,铺子上没甚么人,冼郎中坐在桌案后,津津有味地吸溜媳妇送来的鸡汤面,冷不防感觉面前有两个黑影,再听得小学徒大声唤他,道“薛夫人来了”,慌得丢动手里碗筷,吃紧立起家。
冼郎中胆儿小,吃了一吓,肩膀都跟着抖两抖,忙奋发精力,望向叶连翘:“女人这伤,有一两个月了?”
薛夫人道子急,见他如此,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一拍椅子扶手:“你倒是说话啊!唧唧歪歪是想急死人?”
能够安然面对脸上的缺点是一回事,但得知本身的疤很能够要陪着本身一辈子,却又美满是别的一种感受。
“夫人,方才我倒忘了提示您了。”
“不消了,多谢您。”
叶连翘将摊了一桌的物事拾掇好,昂首笑着道:“这事儿交给旁人我不大放心,如果您便利,我每日便带着药酒去您府上……”
叶连翘点了一下头,小丁香快嘴,眼巴巴瞅着冼郎中:“是砚台。”
薛夫人也分歧他多言,独自把叶连翘头上裹着的帕子解了去。
这位冼郎中是清南县最好的外伤郎中,他都无计可施,也就是说,求医这条路,几近是行不通的了。
薛夫人从医馆跟了出来,拉着她的手急吼吼道:“你如何说走就走?冼郎中派不上用处,我们再瞧别的大夫啊!我归去以后,也会再想其他体例,我家老爷……”
叶连翘心中格登一下。
大堂内满盈着药香,柜台后的曹徒弟包好一包药,不经意昂首,瞧见叶连翘,立时笑着号召。
薛夫人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耐地诘问:“你就说,吃了你开的药方,这女人头上的疤,多久能消去?”
“好眉好貌的小女人,谁如此狠心?”
“嗯,不到两个月。”叶连翘心中忐忑,弯起嘴角冲他笑了一下。
“时候倒是不长,但这疤,实在太深了……”冼郎中便摇了点头,“伤口已然病愈,现在用外敷的药,结果也不大,我给开一剂消积排通的药,女人归去吃上一段时候,没事儿的时候,多用手掌根按压疤痕,每次一盏茶的时候就行,家里如有姜,也可切两片在疤痕上摩挲,能活血……”
“薛夫人,甚么风把您吹来了?”
叶连翘回身瞟她一眼,自个儿也熬不过那种“无疤一身轻”的诱|惑,长出一口气,对薛夫人道一句“给您添费事了”,便将酒坛抱去灶房放好,又回屋将搁着药方的木匣换了个埋没的处所保藏,牵起小丁香的手,跟在薛夫人身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