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 164 章[第1页/共4页]

又过两刻钟，萧砺才醒来。

杨萱脑中顿时“嗡”的一声, 身材变得生硬非常, 连呼吸仿佛都愣住了。

钱多抬手接住，“过完仲春二，仲春初四是个好日子，我看过皇历了，万事皆宜。”将包裹翻开，看到石青色绣着苍松翠竹的被面，伸手拍一拍坚固的被子，咧嘴笑道：“就晓得小四嫂对我好。”

萧砺想想，“我得问问萱萱。”

萧砺扯扯嘴角，提着马鞭往外走，“仲春初四我一早过来。”

“不要，”杨萱一把抱住他，“掘人宅兆有损阴德，大人别因为他……”话未说完，泪水已汩汩而下，“大人出息恰好，今后会娶贤妻美妾，如果去掘了坟，必定为人诟病，就是范公公也一定能护得大人。”

仲春中，各地赶考的举人连续进京，凡来招考者，无不到醉墨斋去转一转。

杨萱觉得萧砺是厌了本身，想拦却不敢拦，颤着声问道：“大人要去那里？”

钱多高低打量着他极新的青色缎面长袍，撇撇嘴，“大哥就不该管你，半夜半夜跑出去，连门都不关，也不怕被贼人摸出来偷了东西？”

萧砺想起合对八字时碰到的蹊跷事情, 没再吭声。

她悠长的呼吸像是轻柔的摇篮曲，萧砺也忍不住倦意，拥紧她阖上了眼睛。

醉墨斋名噪一时，几近无人不知。

他睡觉夙来浅眠，身边稍有响动就会发觉，这一觉倒是睡得沉，不但没闻声春桃走进屋子，连杨萱何时起家也不晓得。

好轻易安静了些，寻到蕙心问道：“大人昨夜几时返来的？”

杨萱垂眸，声音轻且低，“大人别的娶个清明净白的女人，大人这般人物，必定很多官家女人情愿嫁。”

杨萱心乱如麻，嘴唇颤抖着, 好久开不了口。

内心歉疚，面上却不露，将包裹扔给钱多，“哪天搬？”

钱多看到他的笑，又撇嘴，“昨儿四哥沉闷，大哥请了酒，这会儿四哥欢畅了，几时也请请我们？”

“没有厥后，”杨萱轻叹声，一点一点回想着那天的景象，“你身上沾满泥水，站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没敢再看。没过几个月，我就死了，也不晓得你厥后娶了谁。”

杨萱长吸口气，“大人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掉进青衣河吗？实在……当时我是淹死了的。”

杨萱设席接待二叔一家。

再过三日，李石从江西返来，同来的另有他二叔一家。

那些曾经让她夜不能寐，曾经让她泣不成声的事情走马灯普通闪现在脑海里，杨萱声音平平得像是在报告别人的事情，“结婚第七天，我爹娘大哥和阿芷在午门问斩……没几天夏怀远病死，再然后诊出有孕，生了个儿子取名夏瑞。”

站在廊下，脸颊热辣辣地烫得短长。

杨萱跟胡嫂子合作合作，杨萱做了钱多点名要吃的醋溜白菜，蒸一碟东坡肉，再做一个扬州菜烧干丝，胡嫂子则做了红烧排骨、清炖鲫鱼和素炒淮山。

“不是这个，是贤妻美妾……”萧砺拽过杨萱的棉袄给她披上，手指扣紧棉袄领口不叫冷风吹出来，“萱萱是甚么意义？”

杨萱擦把泪，低声道：“夏怀宁死了就死了，大人另有大好的出息。”

萧砺现在心眼小，感觉正房院是他跟杨萱两人撒欢的地盘，等闲不准人出来，便是程峪跟钱多也不成，因见竹韵轩空着，遂将酒菜摆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