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 163 章[第2页/共3页]

一向驰到程峪家门前, 上马, 将枣红马系在门口树上, “咚咚咚”拍门敲得震天响。

萧砺垂眸往身上瞧，靛蓝色绣着细细松针的夹棉袍子，是他外出时候杨萱新做的。靴子本来沾了土，是午餐前杨萱用毛刷蘸了水一点点刷洁净，又在火盆前烘干的。

萧砺把腰间长刀往桌上一横, “有酒吗？”

钱多手里拎个油纸包紧跟着出去，“四哥真是，小四嫂有一手好厨艺，不请我们到他家里喝，反而教唆我们跑腿？”将油纸包扔给旺财，“去切统统，再看看有甚么菜，炒两个端上来。”

一盅酒下肚，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程峪掌了灯，笑道：“你别难为他了，旺财能把菜煮熟就不错了，我去厨房瞧瞧。”

排骨没滋没味，总归是熟的，勉强也能入口。

萧砺低低谩骂声，甩开被子，抓起长刀大步往外走。

程峪素知萧砺脾气犟，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八头牛拉不返来，便不再劝，只扔了床被子给他，“我要歇下了，明儿得夙起。”

一坛喝完，程峪催着两人分开。钱多让旺财扶着，晃闲逛悠地走了，萧砺却不走，往罗汉榻上一倒，“我睡这儿。”

程峪正在家练字, 见萧砺出去, 放动手里羊毫, 笑问：“如何想起到这里来了，不在家陪杨女人？”

杨萱怔一下，踌躇着问，“是跟我有关吗？”

萧砺鼻头一酸，差点落了泪。

伸筷子又夹一块排骨。

邵南警省，听到声音披衣出来检察，萧砺将马鞭扔给他，脚步不断地往内院走。

萧砺扬扬手，“噗”吹灭了蜡烛。

屋里黑着灯，杨萱已经睡下了。

圆盘似的明月高高挂在天涯，照得窗户纸一片亮白。

床榻上已铺好了被褥，想必是刚晾晒过，被子上披发太阳的香味，暄腾腾的。

“吃了，”萧砺柔声答复，“本来说好一起逛灯会，萱萱等了好久？”

他能让着她，就是做牛做马地服侍她也甘之若饴，唯独……萧砺抿抿唇，终是不肯在程峪跟钱多面前说杨萱的不是，抬头又干了一盅酒。

异化着淡淡的茉莉花的芳香。

本应当是累极困极沉甜睡去的，他却越躺越精力，脑筋里老是杨萱倚在门口翘首等候的眼神。

被窝里捂着汤婆子，暖烘烘的。

萧砺不言语，半晌道：“大哥再买两坛酒, 没喝够。”

程峪慎重，说喝三盅就只喝三盅，钱多酒量差，最多喝六盅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其他的酒尽数到了萧砺肚子里。

旺财抱着酒坛子进了门，气喘吁吁隧道：“铺子都关着门，跑了好几条胡同才买回这坛酒。”

萧砺低声答复，“从寄父家出来，刘庭塞给我几张纸，是从夏怀宁屋里偷出来的，上面画着画……”

一起奔驰，飞奔回榆树胡同，翻墙出来开了门。

没多大工夫，太阳已经西移，鸽灰的暮色层层叠叠地笼下来。

菜有三道，撤除先前的猪耳朵外，另有碟黑乎乎的炒白菜，一盆排骨炖冬瓜。

萧砺“嗯”一声，忽地深吸口气，“萱萱，有件事梗在我内心，一时想不通，在大哥那边喝了点闷酒……返来迟了。”

萧砺哽住，只感觉心头酸酸涩涩地软，又鼓胀得短长。

低了头悄悄吻她的额角，又吻她鼻头，最后停在她唇边，舔两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