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回门[第1页/共2页]

萧道鸾的瞳孔在水珠袭来时猛的收缩，又渐渐散开。

他的身后跟着布庄的二掌柜，两人不时扳谈着些行话，家中主子见了，便转到后厨交代，今晚有客，多备些菜。

妇人道：“谢我做甚，都是你哥出的力。”

妇人拉着他的手坐下，从柜顶取下茶罐，和蔼道：“晓得你挑嘴儿。我和你大哥都不好这一口，费工夫收来也都是给你备着。”

酉时三刻，沈衡回到家中。

沈衡听得“道鸾”二字，微微转了下脖子，转向闷不吭声的青年：“咳，你叫甚么名儿？家在那边？”

萧道鸾问：“未曾试过甚么？”

忽的两手都感到了冰冷，萧道鸾拿了缸边的木勺，又舀了勺水，倒在沈恪掌心。

“王兄，沈某有家事要措置，恐怕不能接待了。”

沈衡自顾自脱了外袍，交给主子，避开沈恪殷勤伸来的双手，本身换了身薄衫。

沈恪从善如流：“多谢大哥。”

这话有两种解释，一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见到了便觉心喜，二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见到了和没见到，也没有甚么辨别。

沈衡沏了杯茶，借着掀盖的机遇，目光瞥向走进前厅后就没正眼瞧过的青年。

萧道鸾将沈恪与那石桌一同支出眼中，不知怎的脑海中竟自闪现了一副画面，画中沈恪倒不是站在桌旁，而是……

“从小瘦子的嘴里也没套到甚么话，还是劈面问一问沈衡好了。”沈恪拍鼓掌，沈俨约莫是爬到这石桌上玩耍过了，桌面上洒了一层干泥。衣服上沾的土拍拍就掉了，手上却另有一股土腥味。

沈衡按例往前厅走去，边同二掌柜道：“之江的细丝又涨了两成，过几日铺中的云绣也该贬价――”

沈恪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数字，又似感慨般道：“沈衡修院子的时候，说是怕摔了小孩，石桌石椅都挑了矮窄的一套……”

不知不觉中，沈衡已经替自家弟弟做了诸多筹算。子嗣好筹议，沈家的叔伯兄弟都生了很多，挑个聪明聪明的过继便是。父母那边也不是说不通，起码前些日子陪着看折子戏的时候，娘还抹着眼泪说韩子高好生不幸……

“嗯。”沈恪慎重道。

如他所想，萧道鸾听到这话公然没暴露一丝焦急的神采。小镇上的长幼，尚且有嫌弃隆冬屋中闷热，特地搬了藤椅在后院过夜的，萧道鸾这类跋山渡水惯了的就更不在乎了。

沈恪忙拉住他。他都还没先容两人熟谙，妯娌就碰了面，那可不太妙。萧道鸾又不善言辞，如果仆人大惊小怪，没准还会把突入内宅的男人当作登徒子闹腾起来。

“回老爷的话，前厅没您的叮咛，小的们一惯是不进的。也不知二少爷甚么时候……”

“这小子精得很。内心想必记恨着你我欺了他一手，不肯老诚恳实去传话的。”沈恪对萧道鸾说，“如果嫂子没替我们理出客房，今晚便要幕天席地了。”

“这几日我也正揣摩着呢。价低了要做亏蚀买卖，价高了又怕无人来买，您看是定在多少合适？”二掌柜的苦着脸道，“掌柜的？”

沈衡又打量了眼青年，心道，如果沈恪喜好如许的，也还说得畴昔。

“大哥――”

沈衡家中后院有些甚么，沈恪同小瘦子翻来覆去耍过那么多日，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找到角落的水缸，舀水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