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胭脂[第2页/共3页]

萧道鸾在门外立足。修道之人，讲究一个道心透明。八百年前他没有踏入过这类处所一步，这辈子也不想进。

胭脂巧笑道：“这位小哥都多大的人了，另有甚么该看的不该看的。”

“和人家相好的时候就叫人家小妹，完事拍拍屁股走了就叫人家大姐。阿娘公然没说错，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女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擦红了一片，竟像是将近哭出声来。

“逛逛走。”胭脂不耐烦地挥挥手，瞥见沈恪还试图挽留，压了压肝火道，“我让人给你们开间屋子住下。赶明儿得空了，带你们去外边儿逛逛。”

满屋子红粉，只要一人穿了素衣。

“你先别和我说不是为了他。”胭脂急道，“当年我的事姐妹们也都是晓得的。为了阿谁姓陈的寻死觅活了多少回？可日子一久，不还是连他长甚么模样都忘了？情情爱爱就是那么一回事，有甚么过不去的？”

“读书人？”胭脂抬起下巴，看向萧道鸾的目光中尽是轻视，“这位小哥听过一句话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都是负心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恪捂额道，“好姐姐亲姐姐，差未几行了吧？”

但是他的剑已经出来了。

两人还没分开面摊，就听到连续串娇笑在耳边响起，随后沈恪的耳朵真的被人悄悄扯住，“远看着就像，没想到真的是。如何？舍不得姐姐我，终究想到返来了？”

白衣胜雪，一如多年前的初见。只是当日满头青丝，现在只见一顶女冠。

胭脂道：“就他还斯文？先前为了几文钱，差点没和卖面汤的李叔闹起来。”

一点不带脂粉气，倒是个倡寮的名字。

“行了行了，脱手动脚做甚么。”胭脂拍开沈恪的手，仿佛先前投怀送抱的不是她一样，“楼里的日子过得可津润了，不比头无片瓦好多了？”

胭脂见他好是狼狈了一阵，才替他得救：“好了好了，都别闹他了。今儿个大师来这，另有闲事要办呢。”

萧道鸾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支起窗户。

凡是说来，女人身上的阴气会比男人重，但也不至于重到这个程度。剑气偏阳，是以萧道鸾和沈恪一迈进阁楼，都感到了不适。

素心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早就畴昔了。”

素心像是晓得她们要说甚么，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大师都是姐妹，常日里不过谈交心，有甚么闲事不闲事的。”

“快过来存候。”

“小恪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素心起家道：“本日来本只筹算和姐妹们聚聚，没想到闹成如许。再说下去不免绝望，我便先走了罢。今后有缘再见。”

因为素心可贵返来，白日楼里没客的女人都聚在听香阁。一室莺莺燕燕，能晃花任何一个男人的眼。

沈恪怕她又整出甚么幺蛾子，不敢辩驳。

“如果然的看开了，何必跑到山上去享福？”

沈恪很快被埋在了脂粉堆里，素心朝萧道鸾一笑：“公子是小恪的朋友？我们姐妹多年未见了，一时失礼，见笑了。请先歇歇，用杯茶吧。”

沈恪晓得她是不肯被本身怜悯，当下也拥戴道：“可不是？在楼里和素心姐、醉玉姐能做个伴，不比我一小我瞎逛荡强多了？”

沈恪觉得本身听错了，想到当年熟谙的女人都要为人妇了，很有些感慨：“不晓得是谁这么有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