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胭脂[第1页/共3页]

白衣胜雪，一如多年前的初见。只是当日满头青丝，现在只见一顶女冠。

进了楼后便一句话没有说过的萧道鸾，俄然蹙起了眉头。

沈恪道：“差得远呢。”

沈恪的脑门被她戳的一偏，随即又被捧了返来，仔细心细打量了个遍。

沈恪道：“素心姐，之前我嘴上总说着不再去找剑修高人了，每日就是吃吃喝喝，见到身上带着把剑的都绕道走。可当时是真的没看开，如果看开了，也用不着决计避着。你如果然的不在乎了，在楼里呆着还是在山上呆着又有甚么辨别？”

素心抿嘴笑了笑，只是用手遮挡着，世人也看不出她的笑是不是带着苦意。

胭脂道：“就他还斯文？先前为了几文钱，差点没和卖面汤的李叔闹起来。”

胭脂见他好是狼狈了一阵，才替他得救：“好了好了，都别闹他了。今儿个大师来这，另有闲事要办呢。”

“胭脂姐。”沈恪将投怀送抱的胭脂抱了个满怀，手却诚恳循分地没再动过一分，“人家是端庄读书人。”

他也只能出来。

沈恪固然一向在和胭脂搭话，却都留了点心机放在萧道鸾身上，对方一皱眉他便问：“如何？”

之以是叫了这么个名字，一说是来自阿娘的话：“男人么，不都是朝秦暮楚的玩意儿？朝晨看上秦女人的红袖，早晨就想着楚女人的香巾，连和他们逢场作戏都烦得很。”

“和人家相好的时候就叫人家小妹，完事拍拍屁股走了就叫人家大姐。阿娘公然没说错，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女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擦红了一片，竟像是将近哭出声来。

素心含笑道：“好久不见，小恪都成斯文人了。”

沈恪无法地看着素心袅袅走下楼，拉住胭脂退后两步，轻声道：“我俩住一间就够了，别多开。”

“你先别和我说不是为了他。”胭脂急道，“当年我的事姐妹们也都是晓得的。为了阿谁姓陈的寻死觅活了多少回？可日子一久，不还是连他长甚么模样都忘了？情情爱爱就是那么一回事，有甚么过不去的？”

两人还没分开面摊，就听到连续串娇笑在耳边响起，随后沈恪的耳朵真的被人悄悄扯住，“远看着就像，没想到真的是。如何？舍不得姐姐我，终究想到返来了？”

“快过来存候。”

沈恪悄悄抱住素心，很快松开手，揉了揉鼻子。

沈恪当他脸皮薄，因而开解道：“你就跟在我身边，不会看到甚么不该看到的。”

“如何单抱素心不抱姐姐？嫌弃姐姐年纪大了是不是？”

沈恪长叹一声，看了萧道鸾一眼。

沈恪觉得本身听错了，想到当年熟谙的女人都要为人妇了，很有些感慨：“不晓得是谁这么有福分。”

沈恪吸了吸鼻子，迷惑道：“着凉了？”

“是削发不是出嫁。”胭脂撩起长发，一手劈下，做了个断发的行动，“去山被骗了姑子，头发都绞啦。”

……

萧道鸾昂首看向三层高的花楼。

素心淡然一笑。

沈恪拦在萧道鸾身前：“放过他吧胭脂姐。”

“就是真的看开了，才情愿在山上青灯古佛了此平生。”

“当年你说要持续去历练一番，进步修为，现下但是成了剑仙了？”

素心和醉玉都是楼里的头牌，非常受来往行商的追捧。当年他在的时候，有位豪放的行商为素心一掷令媛，大有要将人带回家中明媒正娶的派头，素心都没应下。现在出嫁，大抵是真的找到好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