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北国兵戈知几许 第九章十八[第1页/共2页]
琴音越来越急,模糊间已是带了金戈之声,中年人此时脸上的清闲萧洒之意尽去,庄严中带着一丝狞厉,灵动的眸子中也带了多少癫狂,额头上更是汗迹隐然,有些吃力。
还没等她们觉悟过来,琴声已变,铮然之声接踵而至,这俄然的窜改就如同细流归入江河,立时变得奔腾狂暴,浩浩殇殇。
中间阿谁一向未有说话的侍女倒是机警,当即引开话头道:“先生的琴技入迷入化,已然名动京师,又何必如此自苦?昨儿个另有漱玉坊的惠儿女人叫人稍儿话儿过来,求您一首曲子呢,不如哪天您到漱玉坊坐坐,那惠儿女人的才情边幅都是拔尖儿的人物,似先生如许的人,又有哪个女儿家不想作您的红颜知己?也能排解排解不是?整日里闷在这个园子里,不定哪天就得闷出病来。。。。。。。。。。”
俄然,呯的一声爆响,琴声嘎但是止,琴弦已断,崩断的琴弦在中年人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细痕,两个侍女都惊呼了一声,此中一个当即从怀里取出乌黑的绢帕,要给中年人擦拭。
“先生作的词曲真好,就是太悲了些,如果哪个女儿家听了不心动,那心必然是石头作成的。”
中年人这时倒是长叹了一声,阿谁取脱手帕的侍女跟进了一步,掂起脚尖,一边给他擦拭血迹,一边温声道:“先生,您每次操琴都是如此耗操心力,这可如何得了?还要重视本身的身材才是啊。”
“这首词不是我作的,是南唐宴几道的佳句,我不过给其谱了个曲子罢了。。。。。。。。”说到这里,神情不由有些萧瑟,再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挥了挥手,“我想单独呆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南先生好兴趣,梅下弄琴,摆布美人相伴,公然雅的很啊。”
接着又是蔚然长叹了一声,神情微动间倒是规复了平常的淡然神采,这两个侍女固然跟他日久,但他的苦衷却不欲说于任何人听的,本日说了这些,已觉有些失态,当即开口不言。
琴音陡峭天然,如清泉细流,润物无声,只要倾慕去听,便有迷醉于其间,不成自拔之感。
两个侍女却也晓得这个仆人行事固然不拘末节,但却有满腹的苦衷,她们身份寒微,也晓得似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心性傲岸,矗立独行,他的苦衷也毫不是她们两个相府的侍女能安慰得了的。
琴声错落间,中年人手指一挑,呯然一声短音传出,中间侍立的两个丫环都是一惊,只感觉心间仿佛俄然被重锤敲击了一下,立时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受。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愁色愈深了几分,“我又何尝不知了?只是琴乃心声。。。。。。。。。心声啊。。。。。。。。。。唉。。。。。。。。。。”
但杨感却毫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安步当车,跟在杨感的身后安步走去。
南先生倒是微微一笑,躬身束手让客,并淡淡道:“不关旁人的事,只是想起之前的一些事罢了。”他身材高大,足足比杨感高出一头,杨感身为一国首辅,位高权重,但此人道子疏狂,竟仿佛完整不在乎杨感的身份,只是略微哈腰,就走在了前头,身在杨府,竟仿佛是这里的仆人普通,身形更是全部将杨感遮了起来,已属无礼之极。
但中年人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长身而起,这时才看出,此人身量极高,四肢长大,能够称得上魁伟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