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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擦肩[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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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眼神迷漓,喃喃而语:“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朝东暮还西?四蜜斯,我沈力但是这等无情偶然之人……”

沈力浑然不觉。

“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欣瑶偶然于沈公子的正妻之位,还请公子谅解。”说罢,再度盈盈一拜,绕过沈力,排闼而出。

蒋欣瑶目色一暗:“沈公子,繁华繁华,贵爵将相,也只日蚀三餐,夜宿一室,银钱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岂是这等陋劣之女子?”

“老爷,大蜜斯,二蜜斯出门子,动的是公中的钱,陪多少都按着祖制而定,老太太另给压箱银子。过分了,倒显得我们二房不把大房放在眼里。私底下二老爷给些防身银子倒还罢了,若嫁奁上再添一份,我看着,不太合适。且我们可不止三蜜斯一个孩子,航哥儿,晨哥儿,瑶姐儿,哪个立室立业,不得花银子?老爷那点子俸禄,可不敷花的。”

蒋欣瑶感觉面前的目光过分炽热,缓缓的移开眼睛。看着地上寥落的鲜花,哀道:“衣食无忧,清平悄悄做个老女人又何防?”

这一刻,他晓得,这个端庄掩映下的平淡女子,已经在贰内心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然后枝枝蔓蔓攀爬在他的五脏六腑,幽幽的伴跟着他的心跳。

沈力强掩心境道:“四蜜斯,但是顾及老太太,三蜜斯,怕她们难堪于你?”

却见迎他上楼的伴计大声道:“沈公子,四蜜斯与二太太已坐车回府,叨教沈少爷是再坐会,还是……沈公子……沈公子?”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沈公子,欣瑶偶然婚嫁,多谢沈公子厚爱,还请另觅才子。”

沈力望着面前神采哀痛的女子,仿佛是历经千世的情殇,悲观磨洗后的苦楚,让他莫名的肉痛。

沈力回过神来,苦楚一笑。他剑步走到窗前,伸手一抬,蒋府的马车吱吱呀呀的已走出十米开外。

顾氏把头就势靠在男人身上,淡淡道:“老爷对我的好,我内心明镜似的。为着老爷,受些个委曲也无防。只是三蜜斯的嫁奁,依我看,还得顾着些大嫂那边。”

蒋欣瑶言语中的有力使得沈力心中一痛,他忘了刚才的嘲笑,急道:“四蜜斯,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嫁于我?”

“四蜜斯的意义是,我与四蜜斯无缘?但问四蜜斯,何为有缘?何为无缘?”

就如许擦肩而过了吗?沈力眉心紧蹙,扬长而去。

誓词犹在耳边,曾经的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却早已变成无数个冷寂,幽森的暗夜。

……

沈力听到日思夜想的女子说出偶然婚嫁四个字,心顿无所依,不遮不掩道:“四蜜斯,但是嫌弃我未谋得一官半职,无权无势,至今一事无成?”

蒋欣瑶眸光一澜,刹时腐败。

沈力面上带着笑,目光灼灼道:“如果四蜜斯情愿,我情愿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迎蜜斯进门,成为我沈力明媒正娶的妻。凡我统统,尽我所能,护蜜斯一世喜乐安然。”

谁都晓得这门婚事,本来就是说给三蜜斯的,周姨娘一贯对她故意结,好不轻易相安无事,若晓得,还不将她顾氏与四蜜斯恨个底朝天。

顾氏看着蒋宏生眼角颀长的皱纹,心下微叹道:“老爷小瞧于我,我跟了你这些年,若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旁的倒还罢了,我只求一件事,瑶儿与晨儿的婚事,任谁也不能超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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