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室中谈[第2页/共2页]

“不过……”少年有些怕冷，房门开着，冷风吹来，他紧了紧棉袍，道：“看你双腿并未残疾，化名之下，该当另有个真名吧？”

师尊曾言：十年寒窗苦，一鸣惊人时！为师为你取名“羿天”，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此名含义。

眨巴着两眼，石中徕犯了含混：此子不叫“一天”？莫非鞫容还给此子起了别号？罢了！名字不首要，首要的是：“我当真猜中你心中所想？”

“你猜！”来客不肯相告。

“妄自负大，目中无人！”

“禁闭？”少年眉头微蹙，轻咳一声，“此言差矣！”不过是丧失了影象，在这五年当中，无处可去，幸得师尊收留，孜孜不倦地教诲，并不吝统统聘来名师，为他讲课，非论是儒家学问、亦或兵法韬略，浏览此中，妙趣无穷。

来客默不出声，心中暗惊：本身与“二天”师兄在门外的对话，语声低幽，如窃保私语，实难叫人听到，想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惊人的耳力！

石中徕几乎跳了起来，吃吃道：“你、你安知……”俄然又咬住舌尖，把下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归去，恐怕那少年连自家主子的来源都猜了出来，他仓猝杜口不言，暗自惶恐：连他来此的目标，都被此子洞悉，看来传言非虚！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他怎就听不明白？看他妄加测度旁民气机的样儿，羿天只觉好笑，将错就错，反问：“师尊在你眼里，是何模样？”

来客只是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少年瞅着他，俄然问道：“画匠石谬与你有何干系？”

“哦”了一声，羿天但笑不语。

四方云涌，潜龙出山！记着你下山的机会――十年之约，五年一限！

“你来画我，不若我来画你！”绕口令似的，少年谈笑之间，就将这不速之客由外而内，洞察得一清二楚：“‘三天’师弟，边幅平平，脾气阴晴不定，为人孤介，常在角落独处，是个不太惹人重视的人，却有过目不忘的人脸辨识才气，善于给人画像，却不肯屈就为宫廷画师，反倒受人教唆，混进天机观来，乘机而动，帮人办事！若非图个款项权益，便是欠人恩典，以此报恩！如何，我将你‘画’得可有入木三分？”

其间仆人还是不愠不火，淡笑而问：“门外一个不利蛋，喊你‘三天’师弟？”

“信手涂鸦罢了。”少年颇觉好笑地看着他。

“你方才在临摹。”少年指了指屏风，来客这才恍然：此子不但耳力惊人，眼力更是奇佳！

此番话，娓娓道来，却将石中徕活剥了一层皮，再无半点讳饰之物，赤裸裸地、站在此子面前。

他既不感觉闷，也从未有过被人禁闭的感受，如若身子骨能健旺些，师尊也亲口承诺，要让他尽早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