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室中谈[第1页/共2页]

“不过……”少年有些怕冷，房门开着，冷风吹来，他紧了紧棉袍，道：“看你双腿并未残疾，化名之下，该当另有个真名吧？”

“妄自负大，目中无人！”

心口默念这四个字，平复一下情感，他搬来凳子，坐到少年面前，将篮子搁在地上，而后问：“一天师兄如果闲极无聊，想找人玩儿，戋戋作陪便是！”

“怎的不说话了，舌头被猫儿叼了？”少年瞅了他一眼，又是似笑非笑的神采，眼底几分玩味，好像猫儿叼着老鼠的尾巴，不急着吃它，先逗它玩儿。

“罢了，既已被你猜中，我便不必坦白！”叹了口气，来客万般无法地拱手，自报名号：“画匠石谬传人，石中徕。”

耳力、眼力，以及灵敏的思惟、加上详确入微的洞察力，想要在其间仆人面前粉饰身份，就如同孙猴儿在如来佛掌心翻滚，自找苦吃！

“体例是有的，不过……”少年又似笑非笑，“我为何要受你这激将法？”

石中徕已然瞠目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子却道：“还要陪我玩儿么？”

混在天机观当了这几年的小羽士，每日除了打杂打扫，就是歌颂天子、吹嘘尊上，石中徕对此是深恶痛绝，提到这位师尊，牙根儿直痒痒：

“你猜！”来客不肯相告。

“哦”了一声，羿天但笑不语。

师尊曾言：十年寒窗苦，一鸣惊人时！为师为你取名“羿天”，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此名含义。

激将不成，又来教唆诽谤？少年青叹：“连我的名字都唤错了，你又如何猜出我心中所想？”

石中徕咬着舌头“呸”了一声，连头发也几乎根根竖起，追悔自个方才就不该说那“佩服”二字！

涂鸦？还信手拈来？这那里是在自谦？清楚是在卖狂！

四方云涌，潜龙出山！记着你下山的机会――十年之约，五年一限！

“你方才在临摹。”少年指了指屏风，来客这才恍然：此子不但耳力惊人，眼力更是奇佳！

少年眼也不眨一下，敏捷接道：“多谢！”

“信手涂鸦罢了。”少年颇觉好笑地看着他。

其间仆人还是不愠不火，淡笑而问：“门外一个不利蛋，喊你‘三天’师弟？”

此番话，娓娓道来，却将石中徕活剥了一层皮，再无半点讳饰之物，赤裸裸地、站在此子面前。

“石某此言，半点不假！”见此子蹙眉不悦，石中徕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有人说你是个鬼才，依我看来，你不过是只瓮中鳖，连脱身的体例都没有，还敢与我卖狂？不过是夜郎高傲，坐井观天！”

石中徕几乎跳了起来，吃吃道：“你、你安知……”俄然又咬住舌尖，把下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归去，恐怕那少年连自家主子的来源都猜了出来，他仓猝杜口不言，暗自惶恐：连他来此的目标，都被此子洞悉，看来传言非虚！

“不、阿谁……”抬手，擦擦额头，甩一把惊出的盗汗，石中徕不安闲地干笑几声，顾摆布而言他：“阿谁……屏风上，是谁留下的墨宝？如此精美的画技，比之先师，亦毫不减色，真真叫人佩服！”

“你、你……”来客吃了一惊，脱口就问：“你安知我是……”话一出口，已来不及收回，吃惊下的反应，又一次透露了他本身。

石中徕愣了一下，猝然跳脚而起：“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