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旧梦轮回（三）[第2页/共3页]

冷酷冷情的十一，不该有这般脆弱如琉璃般的时候。

中间狸花猫还在，趴在墙边守着半条清蒸鲈鱼，恰是午间他们席上吃剩的。

边疆垂危，岁贡沉重，都打断不了这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歌舞彻夜达旦。

宋与泓的侍从再加上守陵的那一小支官兵，人手虽很多，但找不到仿佛才是意猜中事。

“实在，美酒，好梦，都是幻觉？”

很轻的一声，却像有甚么东西无声地叩在韩天遥心头。

哪怕月色再昏黄，韩天遥都能看出，面前是个天下罕见所匹的绝色.女子，倾国倾城，迥然分歧于面貌粗陋的十一。

可这绝色.女子却长着和十一一模一样的眼睛，虽不如以往灿烂，却还是浅淡，清澈，有着星子般深杳的碎芒。

宋与泓跌坐在墓前，抚着墓碑低低叹道：“与询哥哥，若本日换了你，你又当如何？论起为人处世，你强我百倍，或许另有体例化解他们心结。我甘愿当日早逝的是我，而不是你。那么，他们约莫也走不到这一步吧？”

被触碰到的琴弦便回旋起低低的嗡声，轻柔如谁在耳边和顺絮语。

他蹲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

韩天遥叹道：“余音绕梁，三日不断。天下竟真有这等琴技！”

问起十一时，小珑儿茫然道：“十一姐姐上午和我们分开，便再也没见呢！她不是说有点事出去下，稍后就回，怎会一去这么久？”

有纤细的“嗡”的琴音，超出清冷的霜气低低传来。

“琴？琴曲？”

那边粗大的老柳下，有素衣女子抱着一把琴，温馨地坐在地上，怅惘地了望着韩天遥方才了望过的湖面和船舫。

韩天遥沿着澄碧堂后的堤岸向前走着，俄然间就有了种感受。

宋与泓听闻，才觉这半日委实萧瑟了韩天遥，遂振足精力，答道：“除了琴技，另有琴和琴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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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韩天遥能见到两年前的朝颜，应当也会万分激赏吧？

中间宋与泓蓦地喝道：“胡说八道！泰初遗音又没陪葬，一向都在朝颜那边……不过是她弹的《醉生梦死》迷了你们心窍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秋风萧萧，已将纸钱灰卷得不见踪迹，香早已燃到了绝顶，本来芳郁的气味已然消逝无踪。倒是坟前的那几样祭口还披发着淡淡的饭菜香气。

十一终究抬眸，眼底渐规复本来的灿亮清莹。她淡淡地笑着，说道：“韩天遥，我没事。”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都作故都，谁还记得徽景之变后，中京那些被靺鞨人投掷于污渠水沟里的祖宗牌位？谁还记得在蛮荒之地受尽屈辱死于他乡的楚怀宗，以及那些沦为靺鞨人身下玩.物的楚国后妃公主？谁又想获得中原多少百姓还在外族人的铁骑下展转挣扎，在轻视的目光里悲惨求生？

料得来不及入城，小珑儿和陪侍已在那边安设行李，预备借住一晚。

十一说过，宋与询曾因谏阻宋与泓和十一的婚事，而被宋与泓推下水，并由此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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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不是朝颜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