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共3页]
步千洐一愣,笑道:“隐情?你多想了,当初我也思疑过,会否当年另有奸人害我父母?但我问过村中白叟,当年的确发了瘟疫,他们确是病死的。不然以我的性子,若另有真凶,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势必将其千刀万剐,哪容他在这人间多活一日?”
慕容吃惊:“这……违了皇兄旨意。”
步千洐点点头,瞧着慕容湛摇摇摆晃的身影,怜意大盛,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身:“诚王,你醉了。”
“内心很不欢愉?”步千洐问。
步千洐将慕容送回王府后,没有返宫中,也没回驿馆。他让人给破月捎了口信,本身便提坛酒,坐在慕容床侧,一小我慢酌。
慕容抬眸望着他,缓缓又问:“当真是瘟疫?会不会另有隐情?”
何况,我看天子不是要贬你,明显是对你好。你此人如闲云野鹤,留在帝京底子索然有趣。青仑地广物丰,百姓浑厚,你如此心软仁慈,将来必然爱民如子,去了青仑,才是另有一番六合,如鱼得水。且有我和月儿伴随你,将来我们三人游历天下,岂不快哉?”
步千洐笑道:“管他的!只要瞧上一眼,晓得他安好,你也放心了。”又用心感喟道,“你不要再伤神,你总另有个长兄如父。哪像我,生下来父母便得瘟疫死了。”
步千洐却笑了:“婆婆妈妈的性子,真是要改改!我晓得你内心憋屈。只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你既为青仑讨情,现在天子迁怒,亦是道理当中,由他去便是!
步千洐便安抚道:“你心中如果顾虑他,将来我偷偷带你回帝京瞧他如何?”
天子点头,宣布了连续串犒赏,听得殿中诸人羡艳不已。步千洐叩首谢恩,正要退下,天子俄然招手道:“听闻步将军无酒不欢,很好,这才是男儿真脾气。朕再赐你美酒一杯,过来喝。”中间寺人倒出杯酒,双手捧了。
胥人本就好武,因剿除青仑叛军的胜利,帝京内到处张灯结彩,群情激昂地欢迎北伐豪杰。步千洐是军中炙手可热的新星,随诸位将军连赴三日宴会。破月没兴趣,死活不肯去。他也舍不得月儿的娇美叫很多人羡艳觊觎,便将她留在驿馆,单身赴宴。
慕容看着他,面色微窘:“大哥……我只是、只是……”半阵也没说出个以是然。
太子压下眸中笑意,作势起家,却不上前:“十七叔、你快退下。本日是庆功宴,其他事今后再说。”二皇子也拥戴:“小王叔,你有甚么不欢愉的事,容后再议啊!”
“父皇,步千洐是可贵的将才,你要好好赏他。”太子笑道。
慕容湛站在相距丈余的冷巷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沉寂不语。
天子冷冷看着他,喝道:“还不来人把他拖走?”赵初肃立即对步千洐使了个眼色。
世人皆动容,须知天子亲身赐饮,是极靠近的表示、极大的恩情。步千洐心想,却不知天子喝的酒,是否天下无双?意气风发踏步上阶。
一曲结束,世人皆心旷神怡,新晋太子最早击掌道:“好!”他隔着丈许远,坐在天子右首之下第一席,劈面是赵初肃,身边则是久未露面的二皇子。
二皇子笑道:“大哥向来温文尔雅,不像我,只晓得赏看破阵舞。”
几今后,慕容湛便要解缆了——他即将永离帝京,远赴青仑。步千洐与他对饮到天明,最后跟破月一起送他的车队至城外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