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页/共4页]

慕容湛一力答允下来。步千洐和破月天然支撑他这个决定，慕容澜却保持沉默。更有些谋士劝慕容湛忏悔，只因天子对青仑人恨之入骨。

慕容湛深深叩首，声音颤抖而迟缓：“皇上，臣弟……求仁得仁！”

慕容湛不置可否。

赵老将军本来眯着眼，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睁眼刚好见到步千洐昂首从车前走过，他的神采呆滞了半晌，刹时色变，一口气堵在胸膛，喘不过气来。

慕容发笑，正要持续安抚，忽地心头一震。

他越想越难过，终是抱坛痛饮，酣醉不醒。

死一样的沉寂，覆盖着勤昭殿。二人隔着一阶之遥，悄悄对峙。

待天子平歇了，慕容湛重新跪下。天子冷道：“你还未答复。”

过得三日，步千洐正在赵初肃营帐参议军事，忽听探子来报，诚王车驾已在三十里外。赵初肃顾虑老父，有些意动。但他身为一军主将，按理不成等闲出营。步千洐亦想早些见到慕容湛，便道：“大将军，我快马到前头，去驱逐他们！”

他颤声问道：“赵将军，楚余心当日亲人，的确都死了？”

慕容一愣，声音便沉厉了几分：“他通敌叛国，死不足辜，怎会找你报仇？”

慕容湛大惊失容：“皇兄！我、我……”

慕容立在马车旁，只怔怔地想：我该如何办？如若赵将军说的是真的，皇兄他……害了楚元帅？大哥真是楚元帅遗孤？

赵初肃闻言也感觉安妥。步千洐便牵了匹快马，出营去了。

步千洐微微一愣，见慕容笑容稳定，明白过来，这赵老将军只怕脑筋已不太灵光。慕容湛上前，挑开车帘道：“将军，这是我义兄、安北将军步千洐，他也来拜见你！”

慕容心神一凛，能让赵老将军叫小楚元帅的，唯有二十五年前的叛国将领楚余心。他有点莫名其妙：“将军，你的确看错了。”

慕容湛万没推测天子如此直言，大汗淋漓，重重叩首。

现在天子终究走这一步，是因为身材已不成了吗？

寺人难堪地请慕容湛分开，他当然不依，跪着爬到天子脚边，连连叩首：“皇兄！我不要做甚么青仑王。你便让我在帝京做一个庶人也好！我、我很顾虑你的身材，我想奉养你摆布！”

赵将军却完整没听到他的话，褶皱的老脸虎眸板滞，独自低头道：“可那眉眼派头，很像小楚少年时投奔我时的模样！不对，当日小楚明显被诛九族，一岁的季子也被杀了……”

他等了一个时候，天子仍未召见。这类环境还是初次产生。其他臣工进收支出，谨慎翼翼，尽皆不语。

只因大胥仿造战车胜利，青仑军上风不再。这一役，赵魄及其亲信举起了白旗，投降以后，自刎而死。

慕容心头巨震，轰然软倒跌坐下去。赵将军深深拜倒，仿佛还在等候他的唆使。

“湛儿，你想坐这个皇位吗？”

可步大哥在军中多年，如果长得极像父亲，为何无人认出？是了，当世没有楚余心的画像传播。且他所带军队全数阵亡，厥后与君和一战，大胥惨败，老将死伤殆尽。楚余心位高权重，又长年戍守边关，熟谙他的人必然未几。

赵将军连连叩首。慕容见他一脸老态，甚为不幸，也不再逼迫，跃上马车。现在他并不晓得，以后数日，赵老将军公然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提及，就因惊吓过分，在军中放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