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共3页]
“你是哪家的丫头?如何会睡在这里?你家里人也不找你?”
李锋啊,李锋,她的君主,她的丈夫,她未曾有机遇出世的孩子的父亲,阿谁英姿勃发的天子,到最后,竟然成了大梁王朝的末代帝王。
但是,哪儿来的水声?
“妤温。”
可她已经死了十三年了,灵魂在人间飘摇十三年,若说循环,如何会这么久?
碗碎了,清清脆脆的裂瓷声。
鼻尖一酸,眼睛也变得苦涩难忍,她试着眨了眨眼睛。
你才丫头,你百口都丫头。
莫非是她生前杀伐太多,罪孽深重,以是不得入循环?
她是堂堂李锋天子例外亲封的一品凰舞夫人,大梁朝建国以来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镇国女将军,死守都城,活的标致张扬,死的也绚丽光辉。
难不成这潺潺灵动的水声,是忘川?
又眨了眨眼,适应了林间树枝闲逛见忽明忽暗的光芒,盯着那少年又细心看了看。
十三年了,十三年来她向来没有闻到过气味,没有尝到过味道,没有感受过一分一毫,或冷或暖的温度。
热你个大头鬼,老娘是个鬼,如何会热?
撇开这些不说,做一支灵魂,飘零的十三年间,幸亏还能看到,萧家的后辈被新帝的三顾茅庐所感化,重新退隐,为新的王朝大破匈奴,保卫边陲。
是谁?你是谁?为何要来找我……我不是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能来找我?
守不住城门,她必死无疑。
如何会转动的了呢?被敌军将领一支利箭穿心而过,从数十丈的城墙上跌落下来,生前的最后一眼,只看到红霞满天,残暴非常,仿佛受封镇国女将军的那一天。
“嗯,醒了”——不,是重新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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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脱手掌搭在眼睛上,看着倾泻而下的天光,如同少年人的目光普通,敞亮,温热,又灼灼刺目。
清浅,沙哑,悲愁,带着一股长年沾着酒气的悔意的,男人的声音。
“哎…”悄悄的一声感喟,接而是喝酒的声音,话音模恍惚糊,“你必然很恨我吧?”
她看遍了人间百态,看遍了她想看的世事情迁,可却唯独久久不能得知,是谁,当年一箭将她从城楼射落下来。
宫里染尽了赤色,阴云密布,乌鸦凄厉的叫声,在天空中不知盘桓了不晓得多久,惶惑不见天光。
李锋哭求她去送命。
一道清浅冷酷,宿醉过后的沙哑声音。
像是有一个骨节凌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脑仁一样,时而松时而紧,攥住不放。萧妤瑥感觉头痛欲裂,脑袋仿佛随时会炸掉普通,四肢酸软有力,转动不得。
一道沙沙的少年声音,嘈喧闹杂噼里啪啦地问了一通题目,一听就让人感觉讨厌。
“不热啊...如何会昏倒不醒呢?”少年人的声音温如水声。
却不晓得为何,她没有进入传言中的循环来去,也没有得见李锋的灵魂。太子的,皇后的,一众后妃,皇宫世人的灵魂……她一个也没有见到。
向来不晓得,竟另有皮相这般都雅的年青男——少年人。莫非,她是借尸还魂了?
“丫头,醒醒,醒醒!”
她能感遭到她躺在软软的青草上面,青草底下一股子清气,脸颊边仿佛长着淡黄色的野花,眼角的余光模恍惚糊一片淡黄色的影子,淡淡的香气,眼睛往上看去,参天的古木发着嫩绿的细芽,统统显得这么温馨夸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