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3页]

却不晓得为何，她没有进入传言中的循环来去，也没有得见李锋的灵魂。太子的，皇后的，一众后妃，皇宫世人的灵魂……她一个也没有见到。

可她已经死了十三年了，灵魂在人间飘摇十三年，若说循环，如何会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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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浅冷酷，宿醉过后的沙哑声音。

镇国女将，哈，镇国女将。

小哥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老娘睁大的眼睛看不出来是醒了么？萧妤瑥皱着眉毛错着眼睛瞟了一眼中间叮叮咚咚流的欢畅的小溪流，丫压根就没有鹅卵石。

是啊，大梁如何会不灭？大梁已经变成了一个，要由女人来做将军镇国保卫的王朝，从面皮烂到骨子里，如何能够不灭？

莫非，是李锋？

过了这么久，如何能够会有人叫她。

一声长长的感喟，话音里的伤悲，叫民气头蓦地一颤。

她看遍了人间百态，看遍了她想看的世事情迁，可却唯独久久不能得知，是谁，当年一箭将她从城楼射落下来。

没想到全部偌大的大梁国，到最后只剩下她带着四千禁军，在都城数丈的城墙之上，等死。

李锋哭求她去送命。

一道沙沙的少年声音，嘈喧闹杂噼里啪啦地问了一通题目，一听就让人感觉讨厌。

向来不晓得，竟另有皮相这般都雅的年青男——少年人。莫非，她是借尸还魂了？

就连她的旧事，也被官方编成歌谣，四周传唱。

可官方竟另有为她修的泥像，香火虽不说鼎盛，人来人往的却也很多。

真是一段长到让人差点忘记，她曾经活过的时候。

李锋啊，李锋，她的君主，她的丈夫，她未曾有机遇出世的孩子的父亲，阿谁英姿勃发的天子，到最后，竟然成了大梁王朝的末代帝王。

像是有一个骨节凌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脑仁一样，时而松时而紧，攥住不放。萧妤瑥感觉头痛欲裂，脑袋仿佛随时会炸掉普通，四肢酸软有力，转动不得。

“不热啊...如何会昏倒不醒呢？”少年人的声音温如水声。

十三年了，十三年来她向来没有闻到过气味，没有尝到过味道，没有感受过一分一毫，或冷或暖的温度。

认识中一片乌黑。

“哎…”悄悄的一声感喟，接而是喝酒的声音，话音模恍惚糊，“你必然很恨我吧？”

救兵？李锋的亲弟弟，英亲王烈铖在带着五万救兵行军的路上，被叛贼一击毙命，人头挂在黑底白龙的皇家旗号上，整整三天，五万救兵是以昂首称臣，被叛军重编，一举同来袖手旁观叛军一气呵成地攻打进了都城。

“你是那里的人？既然醒了，就从速起来吧，一会入夜了，找不到家人如何办？这里不比都城……”喋喋不休起来，一说话，暴露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嗯，醒了”——不，是重新活过来了。

热你个大头鬼，老娘是个鬼，如何会热？

“十三年了啊。”

她是堂堂李锋天子例外亲封的一品凰舞夫人，大梁朝建国以来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镇国女将军，死守都城，活的标致张扬，死的也绚丽光辉。

难不成这潺潺灵动的水声，是忘川？

她伸脱手掌搭在眼睛上，看着倾泻而下的天光，如同少年人的目光普通，敞亮，温热，又灼灼刺目。

鼻尖一酸，眼睛也变得苦涩难忍，她试着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