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议婚[第2页/共4页]

“不与官家结，莫非要与商家结？”谢道中看了他一眼：“何况我看中的是陈家风格端方，家训峻厉，与我们谢氏恰是门当户对。”

“这些只是当年谢府库房的冰山一角罢了，”秦夫人遗憾的叹了口气：“长毛之乱的时候，不晓得多少比这更好的缎子被毁被抢了去，另有你们祖父太祖父收藏的书画瓷器，出亡的时候带不走，返来就没了踪迹，都是被长毛闹得。”

谢怀昌起家对谢道中施礼：“多谢父亲体恤。”

婉恬立即道：“女儿晓得，母亲固然去忙。”

陈夫人笑了起来：“哪当得起谢大人这么夸。”

“她能有甚么端庄事，”秦夫人不屑地哼笑：“不过是看上了城南的阿谁别苑，想死皮赖脸地要畴昔罢了，真不想瞥见她。”

“不嫁，父亲如何会答应我去都城？”婉澜伸手抚摩一个哥窑瓷瓶，语气淡淡的，仿佛再说一件与本身毫无干系的事情：“有舍必有得。”

秦夫人走了以后，婉恬将随身服侍的丫头也打收回去，独留她们姐妹两个：“你真筹办就这么嫁出去了？”

谢道中捋着胡子，长长地“嗯”了一声：“复平兄与我提起过将大少爷送去留学的事情，不过那不是两年前了么，如何还没有返来？”

“但愿再不要起动乱了吧，”婉恬手里扯着一截石青的缎子，上面刺着同色凤尾纹，她举到阳光下细心看了看：“我感觉这色彩好，最合适阿姐不过。”

谢道中笑了笑：“玉集少年英才，学贯中西，我谢家有幸得此高婿，真是福分。”

谢道庸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婉贤闻言公然起了心机，连连点头：“想听，想听，我还想奉告澜姐姐我本日见到她将来的婆母了。”

怀安与婉恬双双发笑，婉恬牵了婉贤的手，带着她悄悄退出去：“好啦，反正看不到人，我们先归去吧，澜姐姐还在和你二哥一起听叔父讲现在天下情势呢，这可比你每日看报纸能晓得的多多了，你不想听听吗？”

“你才多大，就见过多少荒唐笑话了，”怀安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一样抬高了声音：“陈知州与父亲是厚交，两家知根知底，此番相看不过是看看两边样貌罢了，人来与不来又有多大辨别。”

谢怀安恍然大悟：“本来如此，那就用点汤吧，晚间吃太饱也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谢婉澜，还伸手过来把她的汤碗端走，亲身给她盛了碗汤。

秦夫人也细心地看了又看，赞道：“这画画的可真清楚，如见真人。老爷当初与陈大人定下后代婚，当真是件目光长远的功德，我的确不敢设想这等人才倘若被别家抢了走，那该多么遗憾可惜。”

“传闻是那边的民风，时髦着洋服。”陈翰池笑道：“贤伉俪对劲就好，我们为人父母的，不就是但愿能为后代庖好婚事，使他们平生都安乐无忧么，小老儿受复平之托，有幸为这二姓高门做姻亲之媒，恰是小老儿的福分，我从扬州带了些丝绸水粉，不是甚么值钱物件，权给三位蜜斯做消遣玩物。”

“哎呦，夫人真是过誉了，”谢道中说话谦逊，可脸上的高傲倒是如何都藏不住，笑眯眯道：“只盼夫人见了澜丫头真容后别忏悔才是呀。”